正文 第007章 至仁至善——善綿羊(2 / 3)

遊湖七殺:“為什麼?”

善綿羊:“因為這裏是我的家,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由我來決定最合適。”

遊湖七殺一時被氣的臉色發青,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卻似也沒辦法說什麼。

他走進了獯鬻,道:“我們還是走吧,去我們的和北冥之海,以免打擾了別人做善事!”

獯鬻:“等等吧,別人畢竟是救過我們的性命。”

遊湖七殺更加尷尬,更加不知道說什麼好,卻也隻能待在那裏不走。

善綿羊隨即就把那個綠毛妖獸拖到了自己的床上,給他包紮傷口、給他喂藥……

片刻,綠毛妖獸已經醒了過來。

綠毛妖獸睜開了雙眼,目露邪異之光,一臉的惡意!

善綿羊立馬就扶住了他,道:“慢一點,你的傷口還未愈合,請先休養好了再說動彈。”

綠毛妖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沒有耳聾,像他這麼一個邪惡的東西竟然還有人這樣關心他,竟然還把他給就活了!

他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口水,既而流出了眼淚。

他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流過眼淚了,或許他天生根本就不會流眼淚,卻在這一刻流下了眼淚。

他留著眼淚閉上了眼,貌似昏睡狀,更似慚愧狀。

善綿羊給他蓋了蓋被子,就又裏間給他們抓藥去了。

善綿羊在進裏間之前,對遊湖七殺和善綿羊不耐煩地說道:“你們不是說要走了嗎?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了!”

遊湖七殺扭頭就走。

獯鬻對善綿羊說了句:“善兄是個大善人,善兄的大仁大善和大慈大愛,我獯鬻永世不忘!善兄,我們先走了,請您多保重!!”

說罷就同遊湖七殺一同走了出去。

但他們剛走出不到一百步,就聽到房間中猙獰的撕咬聲。

那邊是艾爾江咬住了綠毛妖獸的耳朵和麵容,狠狠地撕咬,綠毛妖獸的麵容瞬間化作了一片模糊!

施虐者有時可以變成極其可憐的受害者,而受害者卻有可能瞬間變成極其恐怖的施虐者。

此刻,這種場境已經在上演!

艾爾江已經把綠毛獸的整個麵容盡毀,綠色的血,青色的皮毛和肉全部吞到了自己的喉嚨裏咽下;而牙齒卻還在綠毛妖獸的脖子上不停地啃咬著。

綠毛妖獸的臉龐已經被啃光了所有的肉,隻剩下了滿臉慘白的骨頭和模糊的血肉,他流著滿臉的綠血,痛苦地嚎叫著。

善綿羊聽到了綠毛妖獸的慘叫聲,趕快跑了出來。

善綿羊大喝了一聲:“停下!”,接著趕快就把兩個人隔開了。

善綿羊道:“你們冤冤相報,何時能了?還不趕快停下!”

而艾爾江雖然停了下來,卻在舔食者自己嘴角的新鮮的血液,綠色的血液,這讓他嚐到了複仇的快感!因為複仇的快感,綠毛獠牙獠牙獸那綠色的血液的美味,賽過了人世間任何好吃的美味佳肴。

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在細細地、津津有味地品嚐著口中的鮮血,繼續享受著複仇的快感……

施虐者有時可以變成極其可憐的受害者,而受害者卻也有可能瞬間變成極其恐怖的施虐者。

善綿羊接著說道:“你們二人要永遠停止相互撕咬和報複的行為,希望你們能夠就此了結仇恨和怨毒,假若能了結了仇恨和怨毒,就是善德,假若人人都有了善德,天下就再無殺戮和血腥。”

善綿羊說罷,就繼續回到了房間繼續抓藥。

而綠毛妖獸卻緩緩地揭開了被子,緩緩地起了床,緩緩地離去。

他在門外卻又回轉了身體,朝向剛剛善綿羊進裏間的方向,深深地磕了三個頭。

然後他帶著一臉的白骨,和滿臉的,綠色的血液,緩緩,而又淒涼地離開了……

而房間裏麵的,躺在床上的艾爾江,卻在死死地盯著綠毛妖獸離去的方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吃光他的肉、和完他的血!

接著他又恨恨地昏睡了過去,等待著善綿羊給他繼續療傷。

善綿羊走出了裏間藥房,卻發現綠毛妖獸早已經沒有了蹤影。

他對這綠毛妖獸離去的方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道:“罪過,罪過!”

然後他就繼續給艾爾江療傷換藥。

艾爾江:“我的四肢已經隻剩下了白骨了,我不知道今後的生活該怎麼辦。”

善綿羊:“命中注定的劫難,我們是無法改變的。你隻能聽天由命,順其自然。”

艾爾江:“順其自然?又該如何順!”

善綿羊:“順其自然就是順其自然。”

艾爾江:“我才不要順其自然,我要複仇!我要抓住所有的綠毛妖獸,我要滅了所有綠毛妖獸!”

善綿羊:“冤冤相報,何時能了?罪過,罪過……”

艾爾江:“那你說,人世間可以恢複我四肢的藥,到底有沒有?”

善綿羊:“我行醫20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在人世間有這種藥。除非是地獄裏麵的一種花。”

艾爾江:“地獄花?”

善綿羊:“不錯,就是地獄花,但卻不是人世間的地獄花,是生長在地獄裏麵的地獄花。”

艾爾江:“這又有多大的區別?”

善綿羊:“地獄裏麵的地獄花,是黃泉路上常見的一種花。也叫做彼岸花,花開開彼岸,花開時看不到葉子,有葉子時看不到花,花葉兩不相見,生生相錯。”

艾爾江:“這種花可以治好我的傷嗎?”

善綿羊:“可以,但是他也會給你更多的痛苦和戾氣,甚至是讓你成為魔!”

艾爾江:“隻要是能治好我的傷,我不在乎是不是成為魔!”

善綿羊:“魔,是戾氣的濃縮和精華,是毫無人性和良心的,我不希望你成為那樣。”

艾爾江:“隻要是能夠治好我的傷,我不管什麼人性和良心。”

善綿羊:“那樣,你的戾氣將會越來越重,直到最終毀滅了你自己。”

艾爾江:“我的戾氣已經很重了,我也絕不在乎會再重一點。”

善綿羊:“罪過,罪過……”

艾爾江:“你隻需要告訴我地獄之門在哪裏,我自己去找。”

善綿羊:“地獄之門就是——達瓦劄,但是你去了地獄之門也找不到地獄花,除非你遇到了地獄哈蟆。”

艾爾江:“遇到了地獄哈蟆就可以找到地獄花了嗎?”

善綿羊:“地獄哈蟆以地獄花的種子為食,你取出地獄哈蟆的心髒,放在地獄哈蟆的屍體上,地獄花就會盛開。”

艾爾江:“這樣就能得到地獄花了嗎?”

善綿羊:“這樣隻是得到了地獄花的花,卻是得不早地獄花的葉子。”

艾爾江:“那該如何才能得到地獄花的葉子?”

善綿羊:“你的取出地獄哈蟆的腦髓,放進地獄哈蟆的心髒,地獄哈蟆的葉子就會慢慢地長出來。”

艾爾江:“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善綿羊:“接下來就很簡單了:你把地獄花的花瓣和葉子一起吞下一共一十三顆,你就變成了魔鬼。魔鬼是沒有病和痛的,也沒有人性和良知。”

艾爾江:“既沒有病和痛,也沒有人性和良知,是不是也沒有了傷?”

善綿羊:“不錯。”

善綿羊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因為,從人變成魔,你已經重新塑造了自己的身體。”

艾爾江:“那我就告辭了!”

善綿羊:“你現在就要去地獄之門——達瓦劄?”

艾爾江:“不錯。”

艾爾江說罷,就已經起床,帶著滿身裹滿紗布的四肢,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善綿羊望著他遠去的背影,道:“罪過,罪過……”

這時,卻響起了一個聲音:“你既然知道這是一種罪過,為什麼還要告訴他這些?”

隻見他家裏的一個靈堂上,寫著“善家祖師之靈位”,靈位的上方,有一個雕像。

這個聲音就是從這個雕像裏麵發出的。

善綿羊朝著靈位跪下,道:“祖師爺,我實在想幫他解脫痛苦才不得已而為之。”

隻見雕像內某突然閃出了一道紅光,一個白發老者的麵容突然出現了。

他就是善家的祖師爺。

善祖師:“你能了結他多少痛苦?”

善綿羊:“至少目前的的痛苦是可以了結的。”

祖師爺:“那他以後豈非要遭受更多的痛苦和不幸,包括對於其他人?”

善綿羊:“但他目前所遭受的痛苦的確很大,不隻是軀體上的痛苦,還有精神上的痛苦,我必須給他解決。”

祖師爺:“假如他到了達瓦劄,活下來的概率有多大?”

善綿羊:“幾乎沒有。”

祖師爺:“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他去達瓦劄是必死無疑,為什麼還要讓他去?”

善綿羊:“因為他已經生不如死,於其生不如死,還不如讓他去賭一把。”

祖師爺:“假如他賭贏了呢?”

善綿羊:“假如他賭贏了,就會變成魔。但是希望很小。”

祖師爺:“縱然是希望很小,但還是有可能。”

祖師爺歎了一口氣,道:“假如人世間又多一個魔鬼,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善綿羊:“至少他在目前已經解脫了痛苦的折磨。”

祖師爺:“那你不管他以後了嗎?”

善綿羊:“一個連目前都無法承受的弱者,我盡量是滿足他的目前,而無法顧及他的以後。”

祖師爺:“你錯了。”

善綿羊:“我減少了他目前的痛苦,至少目前還是對的。”

祖師爺:“你的目光為何不能放長遠一些?”

善綿羊:“假如我的目光放長遠一些,他的目前就會遭受痛苦。”

善綿羊頓了頓,道:“所以我沒有選擇,隻能讓他目前少受一點痛苦。”

祖師爺無奈地咬了一下頭,彈力可一口氣道:“那個綠毛妖獸呢?”

善綿羊:“他已經悄悄地走了。”

祖師爺:“你不該這麼就放放走了他。”

善綿羊:“但我至少應該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

祖師爺:“就算是他以後改過自新,但是他畢竟是做過惡。”

善綿羊:“祖師爺的意思是?”

祖師爺:“凡是做過惡的生物都不該原諒。”

善綿羊:“不原諒他人,豈非也是一種惡??”

祖師爺:“為了避免他以後再禍害他人,這也是為了大局著想。”

善綿羊:“但我還是想知道,不原諒他人是不是一種惡?”

祖師爺:“不原諒他人,的確是一種惡。”

善綿羊:“既然不原諒他人是一種惡,所以我才選擇了原諒他人,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以免自己在做惡。”

祖師爺隨即拿出了一副圖。

上麵寫道:“帝堯拜善圖”。

祖師爺道:“當年,我本是黃帝的後裔姬卷,為了世代行善,才把自己的姬姓改為善姓,名曰善卷。”

“之後,曾經接受人間帝王——大舜的北麵而拜,曾發誓要將善業永世傳承。看來如今這個願望就將由此而斷了!”

善綿羊:“沒為什麼祖師爺這樣說呢?”

祖師爺:“我們善家雖然世世代代行善,就算是從中原遷到了西域,也不忘行善的本心。但是行善當以大局為重,你好自為之吧。”

善綿羊:“但是我不能為了行善大業而殺了綠毛妖獸和艾爾江,這樣行善,豈非也算是一種作惡?”

祖師爺:“罷了罷了,這是各有得失的事情。”

祖師爺說罷,就化作了一道紅光,進入了雕像的體內。

善綿羊仍舊拜跪在祖師爺的雕像麵前,沉默了良久。

突然,門外過來了一陣噪雜的響聲。

透過門外看去,有一群熊頭模樣,虎背熊腰的士兵在打家劫舍。

為首的一個大將軍,騎在一個碩大無比的駱駝上,道:“我是黑熊族的將軍——熊不飽,我是奉了黑熊薩滿的旨意,接管對你們吐火羅人的統治權。”

“隻要你們順從我黑們熊族的統治,我保證你們吐火羅人繼續生活在這塊土地上,繼續放牧你們的牲畜和牛羊,繼續種你們的五穀和雜糧。”

然而,他的側麵卻殺出了一群憤怒的吐火羅人。

這些吐火羅人道:“大家不要相信他!順從了他們的統治,我們下場就會比牲畜和牛羊的下場還慘!”

熊不飽:“熊狗臉,去把這一幫不安分的牲口和牛羊給綁起來!”

熊狗臉答了一聲“是!”

熊狗臉隨即就把這一些反抗的吐火羅人給製服了。

熊狗臉把這些吐火羅人給綁了起來,並排押到了熊不飽的馬下,正對著那些圍觀的吐火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