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重華讚許的點點頭,接過仲和呈上來的大字細細看了一眼,笑道:“這不僅是父皇的心願,也應當是你們的重任,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是”眾皇子俯首稱是。
宴席之上,“壺引”繼續。
眾人熱情愈發高漲,尤其是雲箏對麵的嬪妃們,一個個眼眸發亮,恨不得壺嘴的方向一千次一萬次的指向自己。
雲箏看著她們,突覺傷感,手指不由覆上了一旁皇甫玨的手掌,微微抬頭看到他俊朗的側臉,心生疑問:會不會有一天我也會向她們一樣,和眾多女人爭一個男人。
察覺到雲箏注視的目光,皇甫玨側目看向她時她已經別開了目光。
前方,壺嘴指向了一位妃嬪,那女子對眾福了福身子,一首《采薇曲》已經緩緩吹出。
皇甫玨笑了笑,心中知道雲箏的心軟和多思,握著她的手緊了緊附到她耳邊吐氣道:“記不記得我在天台山說過的話?”
雲箏點頭,又聽皇甫玨壓聲道:“你放心,此生我定不負你”
軟軟的情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總有讓人的落淚的力量,雲箏凝視著他深邃漆黑的眼眸,在這悠長婉轉的蕭聲中第一次迷了心神。
與此同時,一些人的目光已經注視到這一幕,全然以為他們在恩愛親熱。
一曲已終,壺引依舊轉動。
雲箏從皇甫玨的情話中慢悠悠的醒過神來,下意識以為自己喝醉了,正欲喊素馨陪著出去走走,還未起身,忽聽高高一聲“停”
刹那間,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朝著這邊射了過來,雲箏心一顫,向前望去。
果然,小太監手中的壺嘴正不偏不倚的指著自己。
偏偏是最不希望的發生的事情還是落到了自己身上,雲箏眉頭微皺,準備起身,卻見一旁的皇甫宸站了起來道:“兒臣不才,就作首詩聊表心意吧”
雲箏默不作聲,一口氣還沒舒完忽聽一道聲音邪魅響起:“七弟作詩自然是好,隻是七弟,四哥莫不是眼花了不成,為何看見那壺嘴明明是指著六王妃啊”
此話一出,眾人皆探頭向前望去。
“不是四弟眼花,我看也是指著六弟妹的”說話的是與四皇子皇甫瑾一丘之貉的二皇子。
“二哥和四哥的所處的角度不正吧,我看壺嘴分明是指著七哥的”皇甫旭也插進一嘴。
此言一出,眾人都有些迷惑,高坐在上的皇甫重華也是辯看不出。
一時間,宴會陷入一片議論聲中。
雲箏呼了口氣,望了眼欲看好戲的皇甫瑾和二皇子,又看了眼一臉擔憂的皇甫玨,知道自己躲不過這一次,遂起身道:“父皇,兒臣有話要說”
皇甫重華揮了揮手,示意安靜,雲箏接著說道:“眾位兄弟坐的位置不一,加之晚上光線不比白天明亮,難免有看錯的時候,既然這壺嘴指向七王爺又指向我,那便不如我們二人同台獻藝,
父皇你說如何?”說罷,掛了個甜甜的笑容在臉上,天真而美好,容不得任何人拒絕。
皇甫重華拍手稱是,這樣一來,眾人也不敢再有異議。
話雖如此,可雲箏稍稍有些犯難,雖是同台獻藝,可獻些什麼呢?何況自己從未和他人一同合奏過。
可豪言已出,已是無法挽回,雲箏知道皇甫宸多才多藝,遂向一旁的太監吩咐著,不一會兒兩把古琴已經放置在中間。
皇甫宸立馬會意,與雲箏雙雙向前走去,耳邊傳來雲箏低低的耳語:“我視王爺為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