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含深嚇得臉都青了,衝過來抱我的時候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你們是誰?”
撞破人家的好事真不厚道。“沒事沒事,不是故意的,我們這就走!”
話沒說完,發現這個人我認識。“是你。你不就是剛剛給我酒杯的女子?”
她看上去有些害怕,好像什麼秘密被發現了。順望而去我才注意到,他身邊的人是雪季的大弟子安代優。
安代優,西域人。從小在雪華山莊被撫養長大,是個絕頂聰明的練武奇才。深得雪季重視,代管雪華山莊諸多事物。
“你怎麼又出現,這次又想搶?上次不就是你把易少爺帶進屋子一整個晚上,害我空歡喜一場,怎麼這次又來?”那女子說的十分順口完全沒有注意我極力阻止的樣子。
“帶進屋子?”易含深問。
“對啊,兩個多月前,你和揚莊主喝醉是我送回去的,結果送你到門口被她攔下了。她扶你進房的時候凶死了。我在門口等了好久都不見她出來想是沒機會就離開了!”
易含深轉向我的時候,我已經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我莫名的害怕,自顧自的跑了回去。易含深沒有馬上追來。當我覺得鬆一口氣的時候,門被打開了。
已經想好了各種辯解的理由,看著他受傷的眼睛卻說不出話來。
“你打算瞞多久?”
我沒有回答。
“為什麼你不說那天晚上的人根本是你!”這句話雖壓低了音量,但其中的憤怒卻絲毫未減弱。
答案就像魚刺卡在喉嚨裏。很痛,如何告訴他我無數次的想要把真相說出來。
“如果不是今天見到那個女子,恐怕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那一晚和我在一起的人本就是你!”
回憶被打開,我像是剛剛恢複記憶的人,努力回憶起當天的情形。
那天他回去的時候身邊有個繁犖樓的姑娘,是她揭示了故事的原委,沒想到這個鬧劇這麼快就被拆穿了。我曾經一度覺得,這會變成永遠的秘密。
總覺得是我欠他的道歉,但我什麼也沒做。他總是那麼在乎我,可我一次次揮霍這專情的溫柔,直到最後被剝落得什麼也不剩。
也許我真的不是他命中的那個人吧!
嫣然說過,每個人的命理不同,各自經曆著大起大落到最後回歸平靜,有的人用一輩子成就自己,有的人則用一輩子回顧錯過。
我和他之間每一次感覺永不分離之時,命運之輪就輕輕轉動,讓我們偏偏錯過。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命理吧。
事到如今,真的什麼都無從說起。“深,這次我是利用去漫天雪國送花的時間,隻是想來看看,沒想到這麼,這麼不湊巧。”我努力組織話語,“明天我就回去了。下一次不會來了。不,沒有下一次了!”話說完了,我已經感覺不到心底的疼痛了。
“是這樣嗎?這一次是真的要推開我嗎?能完全放下我嗎?能忘記我們經曆過的種種嗎?”
“能的!”我想。
“慕係情,你太冷血。”他就這一句,退出了我的屋子,退出了我的世界。
第一次發現,眼淚是流不完的。
當一切都屬於自己的時候,才領悟我要的已經不再存在。我好累好累,好像睡,想如妍璦一樣,睡下就不要再醒來。
至少當初他把我冰封之時我與他之間還存在千絲萬縷的情愫糾葛,而如今,都斷了。
眼淚早就沒有了,卻沒有減輕一絲心上的痛楚。
窗外飄進了些雨滴,緊接著漂泊大雨傾瀉而下。雨水愈來愈猖獗,散落在屋子裏,淋濕了大半個身體,我竟也無動於衷。
雨水落到身上,慢慢滲透到皮膚,刺骨的涼意傳遍全身。這樣的我還想著,他是不是和我一樣痛苦?
是真的愛他啊,就在那一刻,我無法控製我自己的衝出了門。早已管不得那些,隻要是愛他的,那麼命理什麼的,都不再重要。
開門的一霎那,才真正體會到他的愛。
他就在雨裏,任憑雨水在他臉上肆虐,依舊是一雙深情的眼望著我。
唯一能做的,就是衝過去抱住他。“為什麼你沒走?”
聲音斷斷續續而出,“我知道你無情,可我還是愛你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愛我。
我也愛你。
下一步,該怎麼辦?
“我們之間的羈絆斷了,我們不該再有瓜葛。”
“沒有哦!”他用細細地吻回答我,“我們有孩子!”
差點忘了,還有這個。
“那日大夫給你把了脈,說兩個月了,應該就是上次我喝醉那次!”他說話極慢,斷斷續續,情欲十足。
“易含深,我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