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一屋子的人。大多都不認識,易含深在床頭看著我,用震驚且疑惑的眼神。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了,他才開口,“你這兩個月發生了什麼?”
我看著他沒有回答。
“回答我!”聲音驟強“繁葷樓的媽媽說你嗜睡,還總是體力不支,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與你無關!”對他莫名的暴怒很反感。
“是與我關,本是我對不起你,現在怎麼樣,你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報複我嗎!”他甩下一句話走了。
那句話像是氣話,卻又很心寒。
繁葷樓的媽媽急切的跑進來,“說你還是個孩子,這麼大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
我聽得一頭霧水,“什麼事情?”
“你有喜了!”
“什麼!”
當屋子回歸平靜的時候,我卻不能相信自己。易含深的話是說,我懷有身孕。
當然最清楚不過,這個孩子是誰的。
隻是這是最不恰當的時機,有太多的事實已經無法解釋清楚。
我不需要他,不能需要這個孩子。
傍晚的時候,侍女送來很多補藥,問了才知道,是易含深準備的。
這個笨蛋,就算認為這個孩子不是你的,還是願意照顧我。
我該怎麼告訴你,他就是你的孩子!
從傍晚開始,雪華山莊就忙碌不得了。尋人問了才知,是西域的大商戶來了,雪華山莊正辦晚宴招待。
不明白自己是想散心還是有什麼期許,也去了晚宴。
雪季上座,姿態怡然自得,少了些武林盟主的霸氣,多了些略近地主之誼的豪氣。
晚宴無非就是鶯歌燕舞,再豪飲一杯,互相吹捧。我才聽了幾句就沒了興趣。也可能是因為何柔坐在易含深身邊突然變得合情合理了,更讓我難受。
正當我打算走的時候,一旁的侍女忽然塞了一壺酒和一對粉濁玉器杯給我,“我認得你,上次我送易少爺回去就是被你攔的。”
我無奈的搖搖頭,表示沒什麼印象。
“你居然忘記了,上次你攪了我的好機會。今天算是補償,我的差事就都歸你了!”
她說的理直氣壯,弄得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酒是端給雪季和西域大商戶的。
我端出去的時候,驚了所有人的眼。私下議論紛紛這個動人的女子竟隻是個丫鬟。
雪季看我的神情,特別的好笑。湊到我耳邊,“你這麼喜歡當丫鬟,繁葷樓沒當夠?剛回來就繼續?”
我給他們一個嫵媚的笑容,決定馬上離開。
易含深怒氣衝衝的上來拉住我,“你這樣還不在屋裏好好呆著!”
剛打算退回去,被一位西域的男子留住了腳步。
這個人我記得,那日西域大商戶進城的時候,全身被紗巾遮住的那一位神秘人士。
他是西域的占卜師,這一次可以看到他的臉,一張極盡可怕的臉。臉上有明顯的凹陷。而且有過腐爛的痕跡,忽然有個詞出現在腦海“天譴”。
他說,這個女子很特殊。
“怎麼個特殊法?”雪揚問。
她很美。
他的話像是笑話,弄得所有人都笑了。
西域占卜師自己也笑了。但那之後,他說:“她全身撒發出一種致命的毒氣,卻又很好的控製不讓人觸及。而她現在正經曆極度矛盾的痛苦抉擇!”
被他一句擊中,我很好奇,“為什麼這麼說?”
“不如你把手給我,我便能測出你在痛苦什麼!”
不自覺地就把手伸了出去。痛苦什麼的,我自己知道。
不過在半路被人攔截。易含深拉住我的手就走,一句話也沒留。
我覺察他最近很愛生氣。
兜兜轉轉好多路,我想著他氣也應該消了,才小聲說:“休息下好麼?”
他這才意識到走了很久,有些懊惱得停下了腳步。
“其實用不著這麼生氣,我吃不了虧的!”
“你以前吃不了,現在不一樣。”
他是那麼在乎我,關心我的身體。可是不是有些晚了?
靜靜的沒有說話,望著地麵出神。“你的婚禮籌備的如何?”
“我現在哪有心情管這個!”他脫口而出。
“沒事,繁葷樓的媽媽會幫你……”我話還沒說完。
“有動靜!”他好似覺察出些什麼,下意識的把我往他懷裏帶,擋在我的前麵。
沒有人靠近,細聲聽來,就在不遠處。
尋聲而去,撥開枝椏才發現兩人在昏暗的亭中擁吻。
我們像撞到了什麼壞事情一般,尷尬得不知所措。
最終還是我打破沉寂,“我們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最近總是做錯事,都想悄悄溜走當沒看到,結果腳下一滑,還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