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無言冷笑一聲,聲音凜冽而冰冷,就像寒冬臘月裏刺骨的寒風。
“小畤兒,不要試圖離開我身邊,否則他們都會遭殃的!”
墨無言一語,讓懷裏的墨畤僵直了身子。但隨即又釋然了,從他們相認到現在,墨無言無一不是采取這樣的手段。
威脅利誘,人性陰暗的一麵讓他表現的淋漓盡致。
對於她,更是如此,絕不會手下留情。
陰險狡詐,仿佛鑄就成了他。
墨無言也不想用這樣激烈的方式去威脅墨畤,但他沒有別的辦法。
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牽絆。墨畤對他沒有一絲的眷戀,隻要他稍稍放鬆,她就能從他身邊無聲無息的消失。
隻要她願意,他能給她這個世上獨一無二的寵愛。可她不願意,放著陽關道不走,非要站在搖搖晃晃的獨木橋上,那所有的後果就隻能她自己承擔。
她唯一的弱點就是她身邊的人,在南鳳因為夏清,墨畤深深的記恨上他。
如今在北夜,墨無言同樣相信,墨畤不會放著無暇不管、
“張嘴!”
墨無言端著碗,每說一句話,墨畤便老老實實的張開嘴,咽下難以下咽的稀粥。
一時間小小的帳篷裏瞬間安靜的隻剩下墨畤喝粥的聲音,逼迫下得來的安靜,靜謐的有些詭異。
彼此的心結非但沒有打開,反而越來越深刻。
就像是一個死結,彼此都在裏麵掙紮著,反而越拉越緊,讓彼此都窒息。
……
曆經了一番慌亂,墨無言有驚無險的把墨畤帶回了北夜皇城。
而這一次,他下了死心,由致玄貼身照顧墨畤,整個水雲宮上下裏裏外外隱藏著無數的暗衛,就是一隻蒼蠅都別想輕而易舉的進出水雲宮。
既然被墨無言逮到了,墨畤就已經料到這種結果,所以接受起來也就比較容易。
再則,她一個瞎子行動不便。那些暗衛對她來說就是一個擺設,因為看不見。
墨無言一回宮,卸下盔甲之後來不及梳洗用膳,便匆匆趕去禦書房。因為那裏有幾個老臣嚴陣以待,就等他回來問罪。
再度回到水雲宮,墨畤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任由致玄擺弄她,也任由那些宮女伺候她洗洗涮涮。
“姑娘,禦醫來了,皇上吩咐的說要給您瞧瞧!”
耳邊是致玄的聲音,她沒有之前的親切,變得很疏離。
墨畤知道這次她偷偷離宮,墨無言肯定是遷怒於她了。
致玄無辜,她又何嚐有罪?
致玄扶著墨畤坐下,然後伸出細白的手腕給等候多時的禦醫把脈。
然而宮廷裏的禦醫並不比宮外的江湖郎中高明到哪裏去,一副華麗的說辭之後,開的藥方都是換湯不換藥。
一句話概括,精細著養著,淤血散去了,眼睛有可能就看的見了。
沒有其他辦法。
禦醫開了一大堆的藥方,墨畤也沒有阻攔,那些東西喝了聊勝於無,卻可以在別人的心中種下一顆希望的種子。
如果他有一天開花結果了,也未可知。
禦醫走了,也就沒了人說話,偌大的水雲宮好像是空蕩蕩的隻有墨畤一個人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