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影的房間很幹淨,就跟她的人一樣,給人一種一絲不苟,很沉穩的感覺。房間不大,裏麵的東西也不多。隻有一張床,一個衣櫥,一麵屏風和一張桌子。桌子上麵擺著幾本書。
而這時,憐影躺在床上,麵色痛苦不堪,偶爾囈語兩句;莊生站在一旁摸著憐影的額頭,麵色著急。
當沐緋晗進門時看到的便是如此。
她走上前,對一旁的莊生說道:“讓我來吧。”語氣很堅決。
莊生雖然很著急,但是還是點點頭,退到了一旁。
沐緋晗坐在床沿上,摸了摸憐影的額頭,皺了皺眉頭,然後搭上了她的脈搏。“憐影中了毒。”沐緋晗語氣頗為沉重,望著憐影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什麼毒?”沐緋晗身後的憐清急忙問道。
“暫時還不能確定。”沐緋晗一邊答著話,一邊扒了扒憐影的左眼眼皮。隻見一片紅色。
沐緋晗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原本她以為不會有什麼問題,可現在看來問題很嚴重。她的眼中閃過一抹擔憂之色,但很快便掩去了,快得幾乎誰也沒有察覺。
轉過身,她對憐清說:“憐影,這幾天你好好照顧著你姐姐。如果有任何不妥之處要立即告訴我,千萬不能耽擱。”
望著沐緋晗一臉嚴肅的樣子,憐清雙眸中漸漸盈滿了淚,不確定地道:“穀主,我姐姐她……她……不會有什麼事吧……”
沐緋晗忙道:“沒事的,憐清。隻是我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什麼毒,而你是最了解憐影的,所以我就想讓你照顧一下憐影。懂嗎?”
聽到沐緋晗這番話之後,憐清慢慢冷靜下來,重重地點了點頭,對沐緋晗說道:“是,穀主,我知道了。”
“嗯,你明白就好。”說完,沐緋晗便走出了房間。
“你想說什麼,便說吧。”大約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後,沐緋晗停下腳步,對身後一直跟著的莊生道。
“穀主,憐影她到底怎麼了?”莊生很是著急,他根本就不相信剛剛沐緋晗的那番說辭。憐清單純,沒有看見沐緋晗剛剛眼中的擔憂。可他不會。多年來的心思縝密已經成為他的一種本能。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必須保證不將此事泄露出去。”沐緋晗嚴肅地道。事關重大,在完全掌握事態之前,必須保住秘密,切記不能打草驚蛇。
莊生忙點頭稱是。他現在急切地想知道憐影是什麼情況。
沉思了一會兒,沐緋晗才說:“其實憐影中的毒我是知道是什麼的。”
“那究竟是什麼?”莊生忙問。
“是相思苦。”沐緋晗沉著聲答。
“相思苦?”
“是的,”沐緋晗頓了一下,像是在斟酌語句,然後繼續說道,“‘相思苦’這種毒藥十分特殊。它不會使人服下立即死去,毒性也不見得多強,但是它裏麵摻雜著一味迷惑性極大、容易讓人產生幻境的中藥,可以讓人越來越想念他愛著的人。而愛的越深,便越來越痛苦,從而製造痛不欲生的效果。但是,’相思苦‘對於沒有理解愛為何物的人是無用的。而且憐影這種症狀還不是很重,隻是出現了偶爾陷入沉睡罷了。”
“怎麼治好她?”
“這……”沐緋晗一臉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要飲下她所愛之人的心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