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瞪他一眼,站起身,拍拍衣服,轉身要走。
“你要走?我以為你會不離我左右,好好盯住我。”
“我不擔心,你插翅也逃不出我掌心。”
“既然我們的關係如此密切,老先生為什麼不告知來曆姓名呢?”
“我們的來曆你以後會知道,至於姓名,你可以稱呼我冷先生。”
“果然名符其實,冷先生,恕不能遠送。”高東翔抬手擺了擺。
冷先生哼一聲,甩開袍袖,即刻走得遠遠的。那少女卻轉到高東翔麵前,輕笑微嗔,“你為什麼不問我叫什麼名字?我也救了你。”
高東翔眼睛仍望著站在遠處等候的冷先生,隨口說道:“謝謝姑娘相救。”
少女大是不滿,用力地跺跺腳,“聽著,我叫黛黛,你要認真記住了,如果忘了,我可不會饒你。”
房間裏隻剩下高東翔和嘉月,一個躺在床上,一個坐在桌旁,兩個人各懷心事,默默不語。
“東翔,你真的有辦法恢複內力?”嘉月終於忍不住開口問。
“不錯。”高東翔聲音冷漠,不露一點感情。
“你為什麼不能告訴我你打算怎麼辦?”
“你不該來找我,你應該遠遠地走開。”
“你還在怨我嗎?”
“沒有。”高東翔咬咬牙,“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怨從何來?”
“為什麼?你為什麼這樣難以琢磨?先前你可以不惜以死相救,可現在又是如此冷淡,隻要你告訴我為什麼,我可以走,從此不再回頭。”嘉月嘴唇顫抖,幾乎哽咽難言。
“好,我告訴你。我救你是要還你的情,現在我們之間情已了,誰也不欠誰。”高東翔轉頭看著她,目光炯炯,似有火焰在燃燒,“現在我該去交待我未完成的任務,我要回去見義父。”
“義父?錦衣衛?你還想回去?”嘉月盯著高東翔的眼睛,“你騙我。”
“我怎麼會騙你?你說我能去哪裏?隻有義父那裏才是我該去的地方,才能有靈藥助我恢複功力,治療內傷。”
嘉月已滿臉淚水,“東翔,你為什麼如此執迷不悟?我不忍舍你而去,為你做了這麼多,就是希望你能罷手回頭,你為什麼還是要回去?錦衣衛對你真的那麼重要?比你我的愛情還重要?”
“是,錦衣衛就是我的生命所在,比任何事任何人都重要。”高東翔一字一字說得堅定,卻轉過臉不忍再看嘉月悲傷無助的眼睛。
“那我算什麼?我該怎麼辦?”嘉月輕聲問。
“我早就說過你應該走,”高東翔冷笑,“或者你可以再殺了我,這次最好做得徹底些。”
“東翔,你,你真狠心。”嘉月不停地搖頭,“難道我真的錯了?難道我一直在欺騙自己?原來你根本就不愛我,原來你以前的海誓山盟都是謊言。”
“你現在明白了,還不算晚。你為什麼還不走呢?”
嘉月沒有說話,慢慢站起來,好像找不到歸屬的魂魄,一步挨一步,麻木地走出房門。
高東翔拚命盯著她離去的背影,似乎還在盼望她能回頭,但他知道她最好不要回頭,否則他們以為的愛之天堂,將也會是他們死無葬身之地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