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好神妙的功夫，高東翔與嘉月對望一眼，嘉月拔出彎刀擋在高東翔麵前，高東翔深深地看她一眼，既沒動也沒有說話。
少女雙目靈活，黑色的眼眸裏雜著藍色的異光，腳步輕快圍著高東翔轉過一圈，背手站在他麵前，仰起小巧的下巴，“你真的就是那個把中原武林折騰得血雨腥風的高東翔？錦衣衛的都討大人？沒想到你這麼年輕這麼好看。”她的漢語略顯僵硬生澀，“你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能耐？看你這副樣子，隻怕連我都打不過。”
高東翔看她一眼，望著站開不遠處的老人，靜待事變。
有風吹過老人的長袍，衣帶飄揚，幾有飛仙之態，可惜他一張長臉冷冰冰神情乖戾。他眼望天邊，似乎在等高東翔說話，可高東翔更有耐性，等了良久，還不見高東翔說話，隻好沉聲道：“離索古城在哪裏？”
“離索古城？”高東翔吃了一驚，“你為什麼要找離索古城？”
“是我在問你，回答。”老人似乎脾氣很大，傲慢地扭頭看一眼高東翔，又回頭望著遠方。
高東翔笑了笑，“老先生問錯人了吧，我真的不知道離索古城的下落。”
“問錯人？”老人回頭認真對高東翔看了又看，“錯不了，你是高東翔，清風寨老寨主的兒子，又是錦衣衛嚴某人的義子，天下真正知道離索古城秘密的不會超過五個人，而你絕對會是其中一個。”
“哦？就算我是高東翔，可惜隻能讓老先生失望了。”高東翔看著他微笑，“或許您再去找那幾位知情人打聽一下？”
“你倒是伶牙俐齒。”老人冷冰冰的臉上顯出怒氣，“哼，你不說，我會有辦法讓你說。”老人對少女點點頭。
少女上前一步，一把握住高東翔的右腕，輕輕一扯，就將他拉到老人麵前。高東翔和嘉月甚至都沒看清她的手法。
“別動。”少女擋住衝向前救人的嘉月，笑嘻嘻地說，“公公不會傷他，隻要你聽話。”
老人把住高東翔腕脈，側頭重新打量他：“你失了武功，難怪腳步虛浮，我還以為真的認錯了人。說吧，離索古城在哪裏？”
高東翔看著他，“不知道。你武功遠勝過我們，殺我易如反掌，可既使你殺了我，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老人直盯著高東翔看，似乎要看到他心裏去，慢慢放開手，“你最好不要騙我。”
嘉月衝過來扶住木郎。少女一手叉腰，瞅一眼嘉月，對高東翔笑，“她很愛你啊，我會再見到你的。”她話音未落，已幾個起落追上遠去的老人，很快走得不見蹤影。
“東翔，你感覺怎麼樣？要不再歇歇？”嘉月用衣袖為他擦拭額頭的汗水。
高東翔搖搖頭，“我們盡快離開這裏。”
嘉月扶他上馬，“前麵就進了中原，你想去哪裏呢？”
“京城。”
“京城？為什麼？”
高東翔不看她，淡淡地說：“那裏有大夫靈藥，可以治好我的傷，隻要恢複了武功，就不會再受人逼迫了。”
說到靈藥，他目中飛快地閃過一絲驚慌，瞬間即過，卻還是被嘉月看到，“東翔，你沒有事情瞞著我吧？”
“我說過無論是留還是走，都是你的自由。”高東翔打馬向前，至始至終沒有看過一眼她。
嘉月看看他前去的身影，再看看背後來時的路。在遠方有她的家鄉，是她生長的地方，可前方卻有難以割舍的愛人，雖然除了愛，前方還有險惡的命運，為了他，也為了她自己，她隻能義無反顧地走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