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自沒有說話,沉思間洛溪他們習慣了他的沉默,沒想到收碗走人之時,他張張嘴道:“聽說當今皇子中有個八皇子名字叫做李啟。”
洛溪三人皆明白他其中意思,隻是東方雲覺得皇子平時在皇宮深居簡出,不應該在這太學之中出現,他帶著不相信的表情搖搖頭道:“八皇子怎麼會出現在太學之中,宮中教授能力不低,沒必要來這太學與人擁擠。”
洛溪他們除了齋堂,他在行走間沉思,好似沒看那秋露泛濕的惺忪黃泥路,無意間踢起路中的一塊泥石,然後道:“聽說和祖今年歲數已經六十有餘了。”
成自點了點頭,其餘兩人也恍然大悟。如果是這樣,八皇子出現在太學中也沒有什麼意外。
和祖今年六十有餘皆是盛唐之中人盡皆知的事情,隻是銜接著前番話語,不由令幾人沉思。
盛唐皇帝皆在位不能過七十。這是開祖起就定下的祖訓,他認為七十之後,腦呆力弱,扶不起沉重的盛唐。確實是祖訓,每個盛唐皇帝在之前歸天不算,在位者都不過七十。
其實離啟身份不難猜,看著他器宇不凡的氣質,洛溪便知他絕非常人,並且離諧音李,盛唐國姓就是李,所以結合他所問所說,這一揣摩下來,離啟身份就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他向幾人詢問不過是想更確定而已。
“其實眾皇子中,沒有一個是傻瓜,這太學之中也絕非僅僅八皇子一個皇室之人,看來這屆一年級卻是熱鬧了。”
慕容凰又點幸災樂禍,行走間蹦跳著將路旁的樹枝拉扯而下。他知道,這屆一年級在八皇子出現之後就變得不簡單了,如果哪個高年級的儒生惹了這幾個大神,定會有有好戲可看。同時也警告著自己別胡來。
洛溪摸摸著剛剛被慕容凰拉扯的樹枝彈得生痛臉,沒有怪罪慕容凰,隻是將那他伸頭可到的樹枝折斷,丟在路旁,然後道:“你說這皇子有多少個?”
“十個,這八皇子在其中口碑還行。”
還行?不算最好也不差。
“著八皇子對你頗為讚賞,隻是現在還為時過早,太早選擇也許會讓人後悔。”
聽到成自的話,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成自的話很實在,也很現實。輔佐皇帝,為其左右,口筆間決策天下是每一個儒生的夢想,隻是樹倒卵裂,選錯了大樹,亡的可能就不僅僅自己。前人是教訓,曆代皇位爭奪,埋下的總是枯骨片片,失敗的那位其親信也沒落個好下場,有的還被誅連九族。
玄祖武門誅兄殺弟就是個很好的例子。當年玄祖在武門登基,其他幾位皇子在其謀士獻策以迎娶吳貴妃為緣由,紛紛出麵阻攔玄祖登基。隻是景祖開始護龍騎便聽從上代皇帝的聖旨隻服從正名之下的皇子,在其餘幾位皇子拿著世俗道德擺上桌麵以為護龍騎會站在他們那邊,他們帶著千軍萬馬將武門重重包圍,叫囂著讓玄祖退位,卻不曾想玄祖一聲令下護龍騎刀槍四起,那一天,血流成河,天地變色!
都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曆代皇朝爭奪地位手足相殘皆非少見。然伴君如伴虎,這爾虞我詐的重重朝堂似乎比江湖更為危險,混跡其中沒有點圓滑的性格或許就會葬身其中,而他少的片片就是這重要的圓滑。可以說江湖之中皆是明槍的狠,這朝堂之上就是暗箭毒。
課堂迎麵而見,他走進去,在獨孤及沒有到來之前坐在自己位置上,將詩經胡亂的翻開,無神的觀看著。他自己早已將這詩經鑽研通透,再來一遍的感覺很是乏味,隻是他今天卻不敢在分神天外了,昨天已將獨孤及得罪,太學之中也有在相傳。今日若是再被抓起,著獨孤及定不會放過自己。
看書間他不由自主的看著窗外的枯樹,這是他昨日詩經課開始養成的習慣。窗外的昏鴉似乎很留戀那棵枯樹,今日還在,他的眼神沒有喝昏鴉的眼神交鋒,他在想著今日八皇子找他之事。“若論功績,玄祖最大”的言論已經傳開,這太學之中也不可能僅僅一個八皇子,想來他餘後日子定很難清淨,或許還有可能卷入這幾位皇子的爭鬥之中。
那靖安城中那刀客未被抓住之前,那無牽無掛的江湖千裏獨行或許很是瀟灑吧?
他腦袋中不由自主的浮現那刀客千裏獨行的場景,背著長刀迎著夕陽,刀出鞘皆是怨盡仇絕,快意恩仇。他輕輕甩甩頭,將這念頭甩掉,他對於江湖本來很是無感,今日不隻為何又想起這江湖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