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和元年年末,盛唐和祖皇帝在位。北方金蠻和單遼之戰正在進行的如火如荼。盛唐與西夏自西北部邊疆對恃,而盛唐國內部袁晗之亂剛起,正越演越烈,社會動蕩,民不聊生。唐庭還沒從從內憂外患中緩過神來,都城長安大水又起,頓時哀聲四起。
然靖安府外城,秋意正濃,風蕭瑟。寬十餘丈的護龍河邊,楊柳風拂依依,蟲鳥合鳴。城外千裏綠草還未枯敗,遠處牧童笛聲碎碎催趕著牛羊,不遠處村莊炊煙嫋嫋。靖安城青銅色的城牆,朱漆的城門,門前守衛麵無表情,木木的盯著遠方,矗立的巍巍城牆與弓箭鉤戈相映,城樓上的角樓儼然。城門禁止出入的民夫,隻有不時的疾馬而過前線急報騎驛,蕩起煙塵滾滾。
不遠處洛溪正外郊踏青而歸,騎著紅棗馬,披著貂裘衣,錦鞋,玉帶,輕披肩的長發,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好一個風流倜儻翩翩公子,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臉色稍微有點蒼白,這是小時候洛溪體弱多病造成的。身邊隨從四五,皆是鮮衣怒馬,腰挎刀,手持韁,追隨洛溪左右。
都說初秋風景如畫,樹未枯盡,外城西北不遠處有楓林似火,應該別有一番滋味。又有秋風蕭瑟,落葉紛飛,群雁正南飛。東南也有小溪涓涓細流。可洛溪沒有心思賞玩,家仆相追,傳父親召,卻是攪了一天的清閑心。
前有群仆開路,騎馬款款而入城門,行人紛紛退讓,望著群馬無抱怨者。卻是入了城裏,叫買聲,嬉鬧聲,或賣藝聲,或討價還價聲,吵雜聲不絕於耳。不遠處的春風化雨樓鶯鶯燕燕手巾揮招笑靨如花,不時三兩書生結伴而入,不時的孤身單影的豪情江湖客,卻都是喝花酒去了。然左右酒樓不時傳來驚呼叫好聲,定是哪個意氣書生又賦詩一曲,惹得眾人叫好,或是桌上江湖豪爽客,因美酒佳肴而發出的讚美。左右勾欄瓦子內戲子演繹傳奇,不時精彩處人們紛紛叫好。
洛溪厭煩極了吵雜,催促家仆加速前行,不大的街道,因洛府眾人策馬而來,行人紛紛避讓,不時也是傳來幾聲叫罵,洛溪也無心理會。
“籲!籲!”
看到前方也緩緩而來馬騎和車轎,洛溪拉停胯下的紅棗馬,然後棗紅馬輕吠,停了下來。然後洛家眾人也是和對麵的眾人也停下了馬。
“郭哥,去問問哪家的車轎。”洛溪輕瞥雙眉,輕拉著韁繩,沒有下馬,隻是對著身旁一仆說到。
“是,二公子。”
郭姓仆人領會,雙方相隔不遠,洛溪家仆沒有下馬,遙遙的對著對麵喊道:“前方何人車轎,此間是洛府二公子馬騎,還不快快讓道。”
此語一出,對方群馬輕啤。轎前一青衣丫頭,聽此話不由臉呈怒氣,微紅的臉上又微顯傲意,傲然地道:“你洛府大膽,我們是納蘭府千金的車轎,你們……”
“離兒!”語氣微訓,但沒有感受到其中含有怒氣,音如春鶯初嘀清脆。話語音沒多高,可不遠的洛溪卻聽得清清楚楚,不知什麼緣故,洛溪心頭微慌,或許那清脆的鶯嘀也是直擊洛溪心底。
轎前青衣丫頭被打斷,一臉委屈,轉頭可憐的對著轎中道:“小姐,洛府的人大膽了。”
轎中沒有回應丫頭,沉默一會,又傳出鶯嘀清脆聲:“洛府的公子,奴家有事在身,急需出城一趟,可否行個方便,相讓一下?”
“家仆無禮了,讓!”說著,洛溪手一揮,策馬讓到一旁,群仆會意,也是催馬讓道。納蘭府車馬行過,洛溪回首,朗聲問道:“敢問姑娘芳名。”
“小女名霓裳。”轎中飄飄傳來應聲,車轎沒有停頓,已然遠去。洛溪望著遠去車馬,喃喃自語:“霓裳舞,燕鶯嘀,好!”而後,轉頭問下人:“這納蘭府霓裳何許人也?”
洛溪這幾年在江南遊學,因為袁晗叛亂,洛溪才不得不返回靖安府。所以,對東都一些人和事不不是很了解。
旁仆聞言,道:“話說這納蘭霓裳,是納蘭府千金,是納蘭明德的掌上明珠。近幾年在京城亦頗有美名,京城四美中她占第二。琴詩書畫樣樣精通。而且聽說她不僅舞跳得好,曲唱得美,人也非常漂亮,都城少年都為之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