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英俊青年則是武崖的獨子,武府的少主人,名為赴朝,武赴朝。
武赴朝應聲接過,隨後徐步輕盈,看似還在漫步的步伐動作,實則已然騰身躍起,轉眼之間就站在了擂台中央。看得那些百姓眼神恍惚,驚歎不絕。
這武家少爺竟也不是等閑之輩!
許是受慣了旁人這等豔羨眼光,那武赴朝並未露出什麼驕喜顏色,隻是不緊不慢地取出一遝錢幣。
也不得旁人那些門外漢看清他又做了如何動作,就看著武赴朝憑地一轉,袖擺裙動,那些銀票就如長了翅膀、眼睛,向四周分散飄去,落在下方的人群之中。
見到錢從天降,眾多百姓哪還有心思去欣賞武赴朝那炫目的身法武功,全將目光所在了一張張的飛來錢幣上,爭相跳高抓去,頓時便將這氣氛哄抬得如同怒江之流,浪濤迭起。
這也是自從英雄台設立那年起,武府必行的一道流程,惠利百姓,悅人悅己。
隨著百姓流言,這武府的名聲也越發響亮,每每臨近二月初六,“撒錢設擂”一詞便成了明州百姓喜聞樂見的談資。
片刻之後,整匣的錢幣都撒放完畢,頓時就見漫天之中無數白影紛飛,如似一場晴空之雪。
身在雪中,卻不寒冷,有的隻是一張張歡慶臉頰上的斑斑細汗,很熱。
置身雪外,卻不溫暖,有的卻是一條疤痕下暗藏著的悲傷悵緬,微涼。
少主人武赴朝撤身回到原處,看著父親的黯淡神色,不由輕歎一聲,無奈道:“爹您又是這樣,明明是爹親自搞出了這撒錢的點子,怎麼今年又同以往那樣,露出了這不算歡喜的臉色?”
聞言,武崖依舊看著那些飛降的錢幣,似是迷茫入神,倒是旁邊的管家開了口。
隻見管家眼中隱晦閃過一絲愁容,轉而衝著武赴朝又笑道:“老爺心裏可是歡喜得緊呐!少爺不必操心,老爺隻是想起了某位故人,借景生情罷了。”
武赴朝將信將疑,搖頭道:“通伯每次也是這般敷衍赴朝。”
“老奴哪敢敷衍少爺。”通伯回笑說道,卻不再多解釋。
“好了赴朝,還是接著今日的正事吧。”
二人低語間,卻是武崖回過神來,打斷了兒子的追問。
“諸位父老鄉親,此刻時值正午,今年的英雄台比武大會,武某宣布,即刻開始!”
武崖站在擂台前高聲朗敘,隨之敲打在一個銅鑼之上,頓時更令百姓眾人的精神集中了三分。
話音一落,人群中便有著幾處騷動傳開,那些等候多時的武者迫不及待,紛紛翻身躍起,幾個跟鬥便落在的擂台之下人群最前排。
“在下見過武老爺子!”
幾乎是同時同刻,那些前來的武者齊聲抱拳承聲說道。
武崖粗略打量了這二三十人一眼,看其中多是生疏的年輕麵孔,頓時升起幾分欣慰之意,笑道:“好好好,哈哈,是武某要感激各位英雄的賞光啊!”
“武老英雄這就見外了,這明州內外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武府武員外乃是體切民生的大善人!我們可都是慕名而來!”
“都是武林同道中人,晚輩卻也難聽到有那位前輩同武員外這般寬厚仁慈的。”
“能在這英雄台上大施拳腳,也是我等榮幸!”
從哪些武者的麵色神態來看,這一句句的恭維奉承也並非虛情假意,多半還是肺腑之言,可見這武崖的名聲在江浙明州一帶,確實享譽四方。
武崖聽著更是爽快一笑,道:“諸位英雄謬讚了,武某也不囉嗦。阿通,上銀箱!”
說罷,那通伯衝幾個侍衛招了招手,頃刻便有幾人挑著一個大箱子放到了武崖腳下。
見到這個箱子,那些習武之人頓時眼光炙熱,目不移視。
“今日奪魁之人,武某便會將這五百紋銀奉上,以做犒慰!”
說著,武崖一抬手,就看著那大箱子豁然開啟,映射著頭頂白日的陽光,頓時迸發出一陣刺眼奪目的銀光,赫然是整整一箱碼列整齊的銀錠。
即便不是習武之人,那些百姓也都看直了眼,絲毫不為那刺眼的疼痛所擾,因為這陣銀光在人們眼中,是那般瑰麗絢爛,即便隻是銀光,但在他們眼中卻像有萬般色彩。
而對於那些看似觸手可得,離五百兩文印如此之近的武者們,則也是不禁眼瞳放大,心思不穩。
“既然武老爺子如此痛快,晚輩今日就先行上台!”
還不等眾人收起那凝視般的神色,卻是一道聲音急促傳來,一個青年便已站在了擂台之上。
一人登台,便說明今朝的賞金比武已然開始。
擂台下的眾人躍躍欲試,甚至鬱悶於自己不是先行登台爭取風頭的那人。
“英雄台上不見兵器,隻憑拳腳論輸贏,落入台下便是敗。各位英雄,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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