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唯一選手(1 / 2)

我曾經有很多疑問想要問車追命,比如為什麼突然把我丟到了陰陽界,百渡是否一開始就在利用我,滅魂劍的原型是否故意送給我的等等,但卻沒地方找他。隨著時間推移,有些問題我已經知道了答案,有些問題已經變得無所謂,沒有想到會在此時此地遇到了他。

他鄉遇故友,更有千言萬語想要說,我一句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巴大懷已經先開口了:“你們兩個認識?”

我立即意識到車追命出現在這裏不是要跟我述舊,而是他的身份跟我一樣,我們兩個要決出勝負,勝利的人才有資格參加祈雨儀式的比賽。我們相識不會改變這個結果,隻會讓事情變得更複雜。

我說:“可能我認錯了,他長得有點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

車追命緊接著說:“我沒見過他。”

就連說話的語氣語調都一樣,不是車追命還有誰?也許他這樣說是現在不便與我相認。巴大懷道:“不管你們認識不認識,結果都一樣,隻有一個人能參加比武,證明你們的能力給我看看!”

兩邊的守衛同時給我和車追命打開手銬,兩個退到了門口守著,兩個走到巴大懷身邊,與另四個守衛警戒著。

我望了兵器架一眼,又望向車追命。其實我們還有一個選擇:拿了劍之後擊殺守衛和巴大懷,逃離這裏!車追命的劍法和應變能力我是親眼見過的,我一個人做這件事沒有把握,加上他贏麵就很大,更重要的是他曾是百渡在人間的殺手,他可能有辦法找到這一界的百渡人員。

車追命也在看向我,但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眼神冷漠,就像真的完全不認識我——不,就算我們真的不認識,現在作為競爭對手,也不該如此無動於衷。我真的有些痛恨他了,現在可不是裝酷的時候啊,你就不能給些暗示麼?

車追命木然走向左側的邊器架,隨手拔了一柄短劍,無所謂得就像從桌子上抽了一張餐巾紙。他身上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傷疤,有的是皮鞭抽打出來的,有的是鉻鐵燒出來的,還有的根本不知道是什麼造成的,由此可見他曾經受過很多折磨。

我不得不考慮另一個問題,有可能他是做錯了什麼事,被懲罰打入惡鬼界。假如反擊殺死巴大懷不是逃走的最好方法,那麼參加比武獲勝就是唯一的機會,以他一向的冷血和果斷,肯定不會放過殺我的機會。

巴大懷在看著我,我隻能走向右邊兵器架,抽出一柄與滅魂劍差不多長短的鋼劍。劍的質量一般,而且劍刃較厚不是很鋒利,可能是守衛們訓練用的。

如果我失敗了,巴大懷很可能會殺了我,估計車追命的處境與我一樣。那麼這次比武分生死與不分生死沒多大差別,沒聯手反抗的話,必須一個人死或者生不如死。車追命幫過我、救過我(也可能害過我),如果有別的選擇,我真不想跟他動手。

車追命劍尖下垂,站著沒動,我無法從他表情看出他在想什麼,但他不急著動手,已經說明了他心裏在猶豫。我還不知道他的意圖,也站著沒動。

“開始!”巴大懷喝了一聲。

我在等著車追命做決定,他好像也在等著我做決定,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們還是站著不動。守衛們開始緊張起來了,一個個握緊了武器,巴大懷也站了起來。

車追命身上突然湧現殺機,身體有如捕食的獵豹猛地躥出,一蓬劍光向我罩來。我看破了他的虛招,擋了個正著,絞著他的劍蕩開,橫劃他的胸口。車追命反應極快,腳下不停移動,擋開我的劍反刺我的腹部。我再次擋開了他的劍,他忽退再進,又是好幾道劍光襲來。

以前在人間我不止一次看到他殺人,劍法也是這個風格,說是虛招,如果應對不夠及時就會變成實招,刹那間將對手刺出好幾個窟窿。我不敢有絲毫懈怠,沉著應戰,守多攻少,因為我還沒有弄清他的真正意圖。

車追命連連搶攻,攻勢之淩利不下於孫二的雙刀,而且劍招虛實相生,攻中有守,守中有攻,一柄劍千變萬化,眼花繚亂。單論招數之精妙,他可以把諸傲遊、孫二、巨靈神之輩甩出好幾條街,這絕對是某個名門大派經過無數劍術高手錘練出來的高級劍法。

雖然車追命使用的僅是本身的力量,劍中沒有帶真氣,我還是應付得很吃力,十幾招過後我已經險像環生,被逼到牆角了。我有些怒了,我手下留情,你卻得寸進尺,那就不要怪我不念舊情了!

心念一動,我的劍中便帶了滅魂劍的能量,散發出冷森森的劍氣。由於蘊含著劍氣,平凡的招數變得不再平凡,兩劍相交之時,我的劍總是能蕩開車追命的劍,這樣能有效中斷他連續的攻勢,並露出破綻。他的攻勢一弱,我的反擊立即變多,一時之間難分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