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幹淨之後,仆人給我穿上一條短褲,把我關在一個小房間裏。我以為巴大懷很快就會召見我,沒想到等了足有半天時間還沒有動靜。操TMD,我在這裏浪費半天,人間就過了半個月啊,要殺還是要放不能快點做決定麼?
外麵早就天黑了,到處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就是沒有一個人走近我的屋子。估計快到半夜了,才有兩個高大英俊的守衛進來,一聲不吭扯了我就走。這兩個守衛穿著銀色金屬護胸鎧甲,頭上戴著有雙翅的金屬盔,護腕、護腿、佩劍等等都是銀色的,紋飾精美,閃閃發光,比礦場的守衛威風多了。
兩個守衛帶著我拐來拐去,穿過幾處院落。這裏的建築有明顯的中國特色,比如飛桅、獸頭、木格窗、曲廊之類。但房屋的格局,牆壁、石柱上的浮雕,以及一些裝飾物卻帶有古西域或者古羅馬的特征。我對古建築沒什麼研究,也說不上是哪一國哪一個時代的風格,總之很寬敞高大,氣派非凡。
路上遇到的守衛打扮都與我身邊的兩人相同,不僅衣飾華麗,人也長得高大威武。偶然看到捧著食物和酒水走過的女仆,都是年輕貌美,苗條修長,身上布料少得可憐,僅是在敏感部位略作遮擋。
來到大約是後院的地方,沿著一條台階往下走,一股清涼之氣撲麵而來,同時我也聽到了水流聲。走完階梯拐了一個彎,前麵出現一個約二十平米的大廳,整個大廳都被半尺深的淺水覆蓋。水是從大廳兩側的蓮花和蓮葉浮雕中噴出來的,水質純淨清徹,連地板上的花紋都清晰可見。
大廳中央有一個青綠色玉石臥榻,一個穿綢紗的中年人躺在上麵,正在閉目養神。兩個上身赤裸隻穿著小短裙的女仆跪在他旁邊水中,一個在給他按摩腳掌,一個用盤子托著酒壺、酒杯和葡萄。這兩個女仆不僅年輕漂亮,幾乎全裸,而且一個是白人,一個是黑人!黑白對比是那樣強烈,但皮膚都是那樣光滑緊致細膩,體形都是那樣修長均稱,曲線玲瓏。沾了水珠的胸膛,比旁邊的蓮花更飽滿和挺秀,比托盤上的葡萄更誘人……
我隻掃了一眼,眼光就停在中年人身上,剛好這時他睜眼坐了起來。他四十來歲的樣子,白麵無須,略顯削瘦,一張臉沒笑也像是在笑,眼神卻顯得有些疲憊和陰鬱,眼泡有點浮腫。作為一個醫生,結合眼前的情景,我敢診斷他灑色過度了,最近一定食欲不振,睡眠不好,腰酸腿痛之類。
這個中年人不用說就是巴大懷了。他也在打量著我,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威嚴,眼光淩厲:“你就是那個在礦場鬧事的趙銘誌?”
我正要開口,兩邊挾著我的銀甲守衛在我膝關節處一踢,把我按倒跪在地上。我昂起了頭:“不是我鬧事,是李總管克扣我們的食物和水,我沒辦法生存了才偷水。”
巴大懷眉頭皺了起來:“這個夏天特別幹旱,舉國上下都缺水,到處都停工,渴死的人無數……”說到這裏,他有些煩躁地、無意識地揮了揮手,接著示意身邊的兩個女仆離開,又對兩個衛兵揮手叫他們出去。
兩個守衛遲疑了一下,沒說話就轉身走了。我立即冒出一個有些瘋狂的想法,巴大懷不像是練過武功的人,盡管扣住了雙手,我還是有可能製住他,以他為要脅也許立即就可以達到我的目的……
巴大懷說:“煽動礦工鬧事、偷水、叛逃,隨便哪一個罪名都要判你極刑,到現在還讓你活著,知道是為什麼嗎?”
“不知道。”我很幹脆回答。雖然我還是跪著,但我的腰挺得很直,我的頭也昂著,毫無畏懼之色。到了這個時候,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巴大懷背著雙手,赤著雙腳,在我前麵水中來回走著,不時看我一眼,像是對我的長相有懷疑。
“你跟一般的賤鬼不同,有傲氣也有修養,有實力也有膽量,屬於可造之才……我可以赦免你以前的所有罪過,隻要你忠心為我效力,你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得到。”
我在心裏苦笑,我想要的是回人間,他又怎麼可能做到?即使他能做到,他也不肯,他是商人,不是慈善家。再退一萬步來說,他是個有愛心的富商,同情我的遭遇,最終會讓我回人間,那得經過我多少年奮鬥?隻怕那時玉瓷的骨頭都變成化石了。
“嗯……”巴大懷深深地盯著我,“你想要的不是一般的東西,錢財女人之類的都是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