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然然,難道和我,你還要言謝嗎?”
“… …當然了。就是和你,才更要道謝呢,因為你本無需這樣幫我的。”
“… …”
“然然,你… …是不是又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一定要用這樣的口氣跟我說話呢?”
聽到然然說自己根本無需幫助她,墨浩軒的心頭隱隱的開始有些不祥的預感了。
雖然自墨然然住院重新蘇醒以來,墨然然一直都想逃離他的身邊,但那時的墨然然還從來不曾讓他感覺這般遙遠過。
而且就在他來美國前去跟墨然然告別時,他明顯能夠感覺到墨然然已經因為他主動拖遲婚期的事情對他沒有再那麼敵視了。
按理說,自己又主動跑到美國來,給了墨然然這麼一個純淨的空間,在她心裏,自己的形象應該有更好的改觀才對的。
為什麼事情沒有像自己想象的方向發展,然然反而是離他越來越遠了呢?
所以墨浩軒果斷地認為,一定是他離開的這兩天裏,墨然然又遇到了什麼事情,才使得她對自己的態度更加的冰冷了。
隻是想來想去,除了冷岩提到過的墨然然做的那個噩夢,墨浩軒實在想不出還有別的什麼和自己有關的事情能讓墨然然這般的生氣。
但是然然的那個夢,實在太過怪異,或者說太過敏感,在墨浩軒這裏,他也是不敢輕易去提起或者觸及的。
所以墨浩軒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沒能對然然問出口然然那個關於申彩靜殺了自己的夢的事情。隻是用耐心的溫柔的語氣哄著然然,試圖讓然然來告訴自己這兩天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然自然是能夠聽得出墨浩軒口氣裏的小心翼翼,還有墨浩軒在盡力討好自己的意圖。
然然沒有想到,有一天她和墨浩軒之間的關係,竟會顛倒成這個樣子。
長歎了一口氣,然然壓下了心頭種種複雜的情緒後,用盡量平緩的聲音對墨浩軒道:
“我不知道我爸爸讓你和張坤去美國做什麼。不過聽爸爸的意思看,應該是很重要的事情。
所以你先安心辦事吧,我和你之間的問題,等你回來以後咱們再慢慢的談好了。反正一時半會兒的,電話裏也說不清楚。
既然說不清楚,就不要在這裏浪費口舌了。今天折騰了很晚,我也累了,想早點睡睡覺。不好意思。”
“然然,等等,我… …再問一句話,就一句話。”
聽得出然然在電話裏是在用盡量委婉的語氣告訴自己她不想再跟自己說話了,於是趕在墨然然掛電話之前,墨浩軒趕緊又叫住了墨然然。
聽到墨浩軒說就再問一句話,墨然然便一時停下了手裏即將按下去的那個鍵。
依墨浩軒的性格,他不是那種沒事喜歡跟人打電話談心的人,所以剛剛在跟墨浩軒是通話的過程中,然然一直都敏感地覺得墨浩軒在試圖隱瞞什麼事情。
現在自己要掛電話了,他再次攔著自己說還有一句話要問自己,能讓他在這個時候還這麼不死心的來問的話,應該是很重要的吧。
既然如此,然然當然是好奇的想要聽一聽了。
但電話那邊的墨浩軒在得到了然然沒有掛電話的信號之後卻是糾結了,到底說還是不說,問還是不問?怎樣問,才能不顯得突兀,不顯得奇怪?
幾乎等了將近有一分鍾的樣子,在然然的耐性即將再度被燃盡的時候,墨浩軒才猶豫地道:
“然然,最近你睡的還好嗎?心情還好嗎?”
“… …我很好,這兩天過的也很開心。勞煩你關心了,謝謝。你還有事情嗎?”
當墨浩軒提到自己“睡的還好嗎”時,然然的眼睛猛然狠狠的跳了一陣,接著然然就猜到了應該是冷岩那個家夥把自己今天做噩夢的事情告訴了墨浩軒。
然然相信墨浩軒不會像冷岩一樣也對什麼女巫、預言之類的感興趣,所以墨浩軒會問自己睡的好不好,一定是另有含義的。
自己那個夢,那個和墨浩軒和前世都相關的夢,那個讓自己害怕到毛骨悚然的夢然然當然是不想提起甚至恨不能馬上忘記的。
既然已經想通了夢裏的事情不會發生,那為什麼還要再記憶力留著它來嚇唬自己呢?
所以聽到墨浩軒在試探著問自己這件事情,墨然然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說話也變得更加的不客氣了。
聽到墨然然這樣的聲音,墨浩軒大概是也明白自己踩到墨然然的雷區了。所以墨浩軒果然沒有再追問什麼,而是體貼地對墨然然道:
“既然這樣,那你早點兒休息吧。想你今天來回折騰著搬家,應該也是很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