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心頭一驚,難道要船入這山腹之中,可是來不及細想,水流驟然加急,急行更快。
“坐下!”花雅蘭一拉林峰的手,溫柔地道。
林峰順從地坐在艙中。
“噗!”花溪聖使的木槳在山礁上輕輕一撞,整個船身一下子鑽進山梁。
幾人眼下全都一黑,這竟是一個隧洞,從外麵看,有一塊大石板擋住,使人看起來,整個水洞隻比水麵高出一尺,可當花溪聖使的木槳在石壁上一敲,那塊大石板竟在刹那間升了上去,船身一進入隧洞,石板又在瞬間落下,恢複原位,奇妙至極。
花雅蘭一把握住林峰的手,一縷淡淡的幽香鑽入林峰的鼻間,林峰不由輕輕伸手摟住花雅蘭的小蠻腰,心中一片寧靜。
船速變緩,原來此時,花溪聖使竟下了木船,以雙手似纖夫拖船一般,向前移動,而在水洞的通道中間,夾道而牽兩根粗纜,使行船之人可以不會盲目地行船,避免船遇上洞中的礁石或撞上石壁。
“想不到世上居然有如此奇洞。”林峰不禁讚道。
“待會兒,進了總壇,你會更驚訝!”花雅蘭溫柔地道。
“是嗎?”林峰心頭有說不出的安寧恬靜,甚至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自一進這水洞,心頭便變得無比平靜,這是他自食魔道血芝以來,從未有過的事,魔性似乎已深深地被壓製在體內的某一個角落,連林峰也未曾發覺,更不知是喜是憂。
無形之物才是最可怕的,因為魔性雖重,但有形總會讓人心中有個底,知道其發展的趨勢,還可以加以鎮壓,全然無形之物,連它在哪裏都不知道,若突然發作於某一處,連防都不知如何防,這才讓人覺得它的可怕。
林峰心中有些驚異,花雅蘭當然不會知道。
約一盞茶時間,花溪聖使終於動了木槳,但在黑黑的洞中,林峰隻能看到木槳擺動的影子。
“砰!”眾人眼前一亮。
隻見一個碧藍碧藍的水潭,守候在洞口之處。
這似是一潭死水,因為被一塊光滑而巨大無匹的大木閘所阻,使潭中之水與洞中水麵相平。
林峰心頭不由得駭然,因為這些木閘全是以整株直徑有兩尺粗的大樹幹所製成,顯得異常結實,而且樹幹與樹幹之間鑲嵌異常緊密,樹幹的表麵都被燒成焦黑之色,並無腐爛之痕跡,兩頭都有巨大的鐵鏈,絞纏在一起,與洞口有二十多丈的距離,在離木閘隻有五丈距離的地方,仍是陡峭的山峰,這兩道山峰剛好成為水潭的兩堵天然的堤岸,而這兩道山岸在離洞的出口的兩邊各有兩丈遠,洞出口的山壁與兩邊的山岸幾近垂直,不過明顯有人工製造的痕跡,使水洞與水潭成一個不自然的酒瓶狀,若不是這水潭之助,絕對不會有人能夠一出水洞即可摸著兩邊山崖的。
林峰極為不自然地伸頭望了望潭水,但水潭隻是綠瑩瑩的一片,根本就不能見到水底,不禁扭頭望了身邊粉麵微有嬌紅的花雅蘭一眼。
“阿峰奇怪這裏的環境嗎?”花雅蘭似看出林峰的心事,問道。
林峰不由得點了點頭。
花雅蘭一聲嬌笑,優雅無比地捋了一下額前的劉海,道:“阿峰還不知道,我們正行駛在一道高有三十五丈的瀑布之上呢!”
林峰一驚,疑問道:“三十五丈的瀑布?”
“不錯,這水洞之水由洞中流出,其實是在半山腰上,一出洞口,直瀉穀地,形成一道數百尺的瀑布,此刻卻因那道木閘,將水全數堵住,而造成瀑布之水流不出去,注滿這人工製造成的水潭,使水潭的水位與流花溪的水位一樣高,流花溪便停止向這邊山穀送水,加之那木閘之後又以巨大的鐵板、鐵柱為底襯,使其有能力承受這麼重的水壓,才造成我們能自如地行走於瀑布之上,不然的話,我們隻會連人帶船一起衝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林峰不由得再望了望身後隻露出半人高的水洞洞口,心下駭然不已,心中暗想:若不知情的人也貿然驅船從這洞劃過來,那豈不是不敢想象,怪不得剛開始走入水洞之前,水流越來越急,可後來,水流卻越來越緩,直到靜止,原來全是因為這道木閘的功勞。
花溪使者並不注意兩人的對話,隻是緩緩地揮動著木槳,小船緩緩地靠近木閘。
林峰聽到了“嘩嘩……”的流水之聲,知道是木閘並不能使之滴水不透,但這些卻也足以使人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