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心下歉然,暗罵自己為何總忘不了杜娟,卻不好說出來,隻好輕輕一歎道:“你不能去,你一走,教中事務將再也不受控製,那是難以想象的後果,因此,你必須留在教中,到了西域,我會盡快趕回中原。”
花雅蘭也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淡淡地道:“可是我仍沒有找到可以帶路的人,你又路途不熟,這一路卻如何是好?”
林峰傲然一笑道:“這不用擔心,我自會處理,現在便是要處理好教務,我體內的魔毒不除,始終不能使自己的武學再有突破,就算能再有突破,隻會使魔毒發作,因此,我必須要先去解除魔毒。”
花雅蘭一愕,擔心地道:“那要不要不去總壇,而先去西域之後再回教中?”
林峰自信地道:“隻要不是聖者和護法出手,除教主之外,其他人還不放在林峰的眼中。”
花雅蘭神色一緩,溫和而歡快地道:“我相信你。”
林峰也歡快地拍了拍花雅蘭的肩膀,笑道:“雅蘭放心,隻要是有誰敢來自動挑戰,那他隻有死路一條,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本副總管絕對是沒有人可以替代的,不過你什麼時候可以帶我進總壇?”
“明天便可以去,你先好好休息一下,趕了這麼多路也夠辛苦的了!”花雅蘭若溫柔的小妻子一般輕聲道。
“好吧,那我便先行休息了。”林峰應聲道。
翌日一早,花雅蘭一身戎裝,來喚醒林峰,那種勃發的英姿,和充滿朝氣且以最完美曲線展示的身體,直叫林峰大為發愣。
馬車一路奔馳,而林峰卻浮想聯翩,有些魂不守舍,直叫花雅蘭笑個不停。
車子越行越顛簸,終於停在一條平靜的小河之旁。
林峰緩緩步下馬車,花雅蘭以一個優雅異常的動作躍出馬車,卻已是另一副麵孔。
林峰不由微微一愕,花雅蘭卻向他微微一笑。
“這是什麼地方?”林峰望了望四周空蕩蕩的環境,驚疑地問道。
“這是流花溪!”花雅蘭溫柔地應了一聲,便撮口一聲尖嘯。
立刻在不遠處,也有一聲短促而尖厲的聲音傳了過來,接著便是一陣清越而蒼涼的歌聲,“小雨纖纖風細細,萬家楊柳春煙裏,戀樹濕花飛不起,秋無限,和春付與東流水,九十光陰能有幾?金龜留無計,寄語東陽沽酒市,拚一醉,而今樂事他年淚。”
“好,詞好,唱得也好!”林峰高聲讚道。
“哈哈,好詞還得雅人聽,公子和小姐要坐船嗎?”一名清瘦的老者輕搖著木櫓,向林峰這邊靠來,笑問道。
花雅蘭淡淡一笑道:“我們不坐船,隻要乘舟。”
林峰不由愕然,這不是差不多嗎?但旋即明白,這是接口之語。
“小姐說笑了,老朽之船不大,與舟並無太大差異。”那清瘦老者彎著腰,一襲青衫在微微的春風之中,竟有一種飄逸的風骨。
“那也好,便坐你的船吧。”花雅蘭淺笑道。
林峰並不搶在花雅蘭之前登舟,見花雅蘭並未動身登舟,也並不著急。
“公子和小姐要去何處?”老者欣然問道。
“我要去山窮水盡之處!”花雅蘭神色不變地道。
“哦,那很貴的!”老者淡淡地應道。
“幾錢銀子?”花雅蘭的問法更是奇怪。
“嘿,這樣吧,隻收你四個子兒。”老者的答法更讓人意想不到。
花雅蘭毫不驚異地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向老者一招。
老者眼睛一亮,忙定下船身,鞠身行了一禮,恭敬地道:“屬下花溪聖使見過聖姑。”
“很好,這位便是本教新任內堂副總管林峰!”花雅蘭聲音冷森地道。
“花溪聖使見過副總管!”老者向林峰重重地鞠了一躬道。
林峰微微地點了點頭,隨著花雅蘭身後登上小船,那車夫卻“駕”的一聲,驅著馬向回駛去。
小船行過一段水路,河道漸窄,但卻有一條岔道出現。
小船竟轉入一條異常陡窄的河道,那花溪聖使操舟如飛,行走得異常便利。
轉眼船便轉過一山之角,眼底之下,竟橫過一道山梁,溪水便流入山梁之中,林峰心道:大概又要下船走山路了,山窮水盡之地已到。
“小心了,聖姑,副總管!”花溪聖使回頭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