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青天收斂身形滑動時的風聲,他一定要把這兩人抓到,不過卻不想喊幫中弟子,否則這兩人定會受驚逸去,肯定會成為幫中隱患。
黑影的身形在刁夢珠的窗前停下了,似乎並未曾發現費青天那鬼魅般的身影接近。
突然傳來一陣夜貓子的叫聲,黑影立刻一驚,費青天也是一震。
“嘩!轟!轟!”刁夢珠的窗子被擊成粉碎,在此先後不到半秒之間,刁夢珠的房內發出一陣驚心動魂的爆炸。
費青天的眼都已紅得冒火,“呀”地一聲狂吼,向黑影淩空射去,手中的劍在屋內火舌的映照下,泛出慘淡的青芒。
這是費青天這幾年來的惟一的一次動真火,任誰也想不到這些神秘人如此凶狠,連一個姑娘也不放過,居然動用這“江南火器之王”轟天雷,想到那美麗的刁夢珠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樣子,他的心就在滴血。
黑影根本就不理會費青天的劍,在擊碎窗子,房內爆炸的同時,二人便騰身而起,向瓦脊掠去。
就在費青天快截住對方時,他聽到了一陣很細碎的破空聲,像是春蠶吞食桑葉時的聲響,很快,費青天在火舌的映照下,看到了一絲幽光,是細針,而且帶著烏黑顏色的細針。
費青天仰首一陣悲嘯,驚動了嶽陽門院內每一個角落,他不得不收回罩在那神秘人身上的氣勢,在身前挽起一團漩渦式的氣勁暗流。
“叮叮!”一陣細碎的金鐵交鳴之聲,費青天見到那本來由他安排了兩名暗哨的樹上兩道身影衝天而去。
這時西廂房、南廂房中的兩扇窗子立刻爆成粉碎,兩條粗壯的身影如蛟龍升天一般飛射而出,是刁漠然與仇恨。
費青天知道是他們二人,可依然感到一陣疲憊與悲憤。
費青天沒有再追,隻是疾速地掠入刁夢珠的房中。
火舌已經將那羅帳化為灰燼,秀榻已變成片片碎木橫躺了一地,火焰正在蔓延,地上有一個大坑,並沒有像費青天想象的那種碎肉滿地,血淌滿屋的情況,但卻有血。
有血,隻有一灘血跡,血跡旁邊正是刁夢珠橫躺著。
她臉色蒼白,身上幾處正在不斷地流著血,身上的睡衣已被燒成焦黑,那粉白的肌膚顯出一塊塊炙傷的黑印,血跡是來自腿上,似乎是被碎木片橫飛時射上了,腰際也一樣。
費青天的老淚禁不住一下子流了出來,慘呼一聲撲了過去,一把抱起那渾身是傷的刁夢珠,悲叫道:“珠兒,你不能死呀,你不能死呀!”他根本就不知道血已經使自己的衣服全都染紅了。
“啊!小姐!小姐!”丫頭這時趕了過來,也是一陣悲呼,竟伏在地上痛哭起來。
“老大,快看看還有沒有救,先給她止血。”吳岸然一下子衝了進來,見狀急切地道。
費青天愣了一愣,立刻吸了一口氣,從傷痛中把心神收回,立刻放下手中的青鋒劍,手指一陣疾點,封住傷口周圍的數大要穴,才伸手一探刁夢珠的鼻息,馬上喜道:“還有救,還有救,老二,快去把雲大夫找來。”
吳岸然伸手一把捏起刁夢珠的左手,輕輕地一把脈,凝重地對費青天道:“老大,珠兒的脈象虛弱之極,必須立刻以功力鎮壓住傷勢,我先去了,你為珠兒護住心脈。”
“好,快點!”費青天低低地應了一聲。
吳岸然一扭頭,望了望惶急而來的眾嶽陽門弟子,沉聲道:“立刻救火,為小姐護法。”
“是!”眾人齊聲應道,立刻各行其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