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景樂騎車從塬上的田間小路經過時,農田裏幹活的人不禁奇怪,他怎麼從這裏出來了。
景樂認不完所有人,但十隊的大部分人還是認識的,他挨個打了聲招呼後,也沒停下,下了個短坡之後,從十隊的西頭進了村子。
“外婆!”景樂一進門,未見到人便呼喊起來,這也是他從小養成的習慣。
“樂樂回來了。”一道淳厚的聲音傳了過來,原來大舅也在家。平時景樂是遇不到的,今天耽擱了不少時間,結果大舅先一步回來了。
一同回來的還有大舅媽,表弟和表妹因為都參加什麼周末培訓班,除了過節日外很少回來。
“磨糧水又來了。”外婆對門的六婆在門口歇涼,見到景樂後開了句玩笑。
景樂挨個打了招呼,大舅見他自行車後麵還帶了個雙聯藤筐,好奇地問了一下。
景樂以捎東西糊弄了過去,大什也沒有刨根問底。景樂覺得自己撒謊撒得已經臉不紅、心不跳了。但他如果說實話,肯定會被指責不務正業。
景樂將兔子和五斤肉從筐子裏(實際是物品欄中)取了出來,果然大舅問起了來曆。
景樂幹脆說肉是母親讓拿的,兔子則是下套逮的,脖子上的傷口更好說,沒死透,補了一刀。
“你們家情況不好,還這麼花錢,你爸爸沒說什麼嗎?”外婆有些慎怪地說道,不過看的出來,還是很開心。
“沒說什麼。”景樂說道,雖然父親讓他有種幾近窒息的感覺,但他卻不想說什麼壞話,即使是在外婆麵前。
“唉,日子難不要緊,隻要勤快,總能好起來。他就是脾氣太壞,沒法和人處。”外婆對自己的大女婿早就了解的通透了,有些不滿地說道。
“樂樂上次考了第幾名?”這時大舅媽茬開了話題。
“班上十二名,全級二十三。”景樂答道。
大舅媽看似在打破尷尬,實際上是想壓景樂一頭。景樂可能是開竅晚,小學、初中一直表現平平,而他的表弟常暉在這個時段幾乎壟斷了全級第一。
可戲劇性的是,景樂的後勁足,到了高中後一步步地,趕了上來,但表弟卻在全級二十幾名的位置上雷打不動了。在前世,景樂升至高三的第一次考試便躍居全級前十,而表弟仍然原地踏步。
隻可惜兩人不同級,大舅媽又多次說景樂他們這一級水平普遍差,還說是景樂命好,鑽了空子。
“不錯,考大學沒問題。”大舅沒那麼多彎彎繞繞,聽景樂一說,不由誇了一句。
外婆則說:“肉我收下了,兔子拿回去吧,你們家人多。還有,以後別弄這些閑事。”無論景樂成績如何,外婆對他的溺愛永遠都如此,所以對景樂的成績從不在意,也沒有問過一次,她隻關心女兒和外孫以及外孫女過的好不好。
“外婆,不如這樣吧,在這裏做好,我帶一半回去。”景樂知道要全留下不可能,所以就退一步說道。
“我來處理吧。”大舅見景樂堅持,便插話道。
外婆則說道:“樂樂,去挑一擔水回來。咦,你怎麼一星時間長了不少肉?”
景樂嘿嘿一笑,挑起水桶出了門。
在外婆家吃完飯,景樂回了家。祖父、祖母都在,但父親、母親卻都不見蹤影。
景樂問過祖父後,得知母親下地幹活還沒回來,父親則不知道去了哪裏。
景樂聽了後,騎車前去自家的承包地準備幫母親幹會活,剛到村口,發現母親已經回來了。
“媽!”景樂立即停了下來。
“樂樂回來了?在外婆家吃飯了沒有?”景樂每次回來去外婆家都成了慣例,母親不用問都知道。
“吃過了,我還帶回來一些肉,還有兔肉呢,已經做熟了。”影樂興衝衝地答道。
景樂一邊陪著母親往回走,一邊詢問父親的去向,得知父親去了石碾村,那裏離臨河村有二十裏路,今天肯定不回來了。
說到這裏,母親一臉複雜的表情。景樂一聽,明白了祖父不是不知道,而是不高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