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高木涉抱著安寂年問。他忽然摸到一個不對勁的地方,安寂年的後腦勺有一條長長的疤。
“梅,你到底怎麼了?”
“阿涉,我失憶了,住了半個月的醫院。回家以後找不到你的聯絡電話,隻好一個人跑到東京來了。”
“你失憶了,還記得我嗎?”
“不記得。”安寂年老實地說,“我看到家裏的照片了。所以根據照片找過來了。”
“梅,對不起,我不該不回去陪你過年。讓你獨自一個人麵對。不過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呢?”
“我在出車禍的時候,手機被摔壞了,連電話卡都壞了。我又忘記很多事了。”安寂年抱歉地笑笑。“你一個人在醫院怕不怕?”
“還好吧。就是覺得失憶是一件很不好的事。阿涉,我改名字了,你會不會生氣?”
“不會,梅,隻要你是我的梅就好了。”
“嗯,阿涉,我已經從以前的高中辦了轉學手續了,我打算來這裏念書。阿涉,你答不答應。”
高木涉擔心安寂年一個人生活,會再度出事。連忙答應。“那,你和哥哥住嗎?哥哥租的是一居室。”
“不用了,我想在帝丹高校附近租一個一居室。這樣方便上下學和打工。對了,阿涉,我看見你們搜查一課有一個大美人,好像好多人都在暗戀她哦,你不趕緊出手,就讓那個貴族警察追到了哦。”
“梅,你說什麼呢。哥哥的事你少管。”高木涉的臉立即紅起來了。“我隻是在想啊,26歲的你,差不多可以結婚了吧?作為高木家的獨子,你是不是該考慮傳宗接代的事?”安寂年悠悠地說。
“梅!”高木涉聲音大了幾倍,臉紅得可以賽番茄了。
看見的卻是安寂年的笑嘻嘻。高木口氣不由得軟了下來。
“走吧,我帶你去找房子,然後再幫你辦理入學手續。話說,你跟得上東京這邊的學習嗎?”
“阿涉,我沒有你那麼笨。”安寂年一臉歎息。
“梅,你為什麼就不肯叫我一聲哥哥呢?”
“不好意思,我不對智商情商都比我低的人低聲。安啦,我不會對你不尊敬的。走吧,哥哥。”安寂年自然地挽上高木的胳膊。兩人一同走出會客室。
安寂年微笑著和高木說笑,眼睛就差沒彎成半月狀。但兩人剛走出會客室沒多久,高木還來不及炫耀自己的妹妹,安寂年就踉蹌了一下,一股巨大的痛苦像她的腦袋襲來,安寂年悶哼一聲,就暈了過去。
“梅、梅、梅。”安寂年最後耳邊就隻剩下這三個字,梅。
東京米花綜合病院,安寂年靜靜地躺在病房裏頭,身上被插滿了醫用儀器。等這些儀器撤走了以後,醫生拿到病曆報告。
“令妹由於大腦受過傷害,可能會時不時頭疼。會頭疼,可能和她的記憶相關。人一旦受到刺激,就容易恢複記憶。但這個過程極其痛苦,如果可以,還是不要刺激到她的比較好。”
此刻,病房外麵的人並不知道病房裏頭的安寂年夢裏又碰到了什麼。她這麼興衝衝地跑來東京,什麼也沒有準備。竟然不知道,自己觸碰高木涉會引來那麼多的後果。
高木梅對於自己的哥哥還是有著深刻的記憶與依賴。安寂年夢裏的最多的竟然是幼時的高木梅對高木涉如何地依賴與歡欣。在那場大火之前,一家人過著多麼幸福快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