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新招的門客,曾放先生。”淮錦介紹道。“曾先生,這位就是我和你說過的武醫。”
“您就是武醫?久仰久仰。”抹鳶忙說。
“你好像看上去很驚訝啊。”武醫道,“嚇到你了?”
這話問的關切卻又不失禮,連語氣都如此的像一個男子。
“沒有沒有。在下隻是沒有想到,武醫竟然是個女人。”
“你覺得我是個女人!”武醫忽然爽朗大笑,“淮錦,他說我是個女人!哈哈哈!”
“難道你不是?”淮錦淡淡道。
武醫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飲,“是啊。我本來就是個女人嘛。哈哈哈哈哈!”
抹鳶不知道她怎麼了,反正一般有本事的人都有些怪就是了。抹鳶更關心的,是她和曹府的關係,其他的她也不想了解。
“方才聽王爺說什麼長工?”抹鳶問。
武醫笑了好一陣才停下,轉著酒杯,自嘲道:“定期給人打掃家,可不是長工嗎?”
“是給那位文醫嗎?”抹鳶試探道。
話一出口,武醫睨著淮錦,“又是你說的?”
話是問句,口氣倒是肯定。
淮錦看也沒看她,起身,“我去看奏折了。”
淮錦離去,昌平也緊隨其後。抹鳶餘光掃到,兩個人走向的,是同一個方向。
這兩個人平時都是這麼形影不離的嗎?
“曾先生認識文醫?”武醫突然說話,讓抹鳶回過神來。
抹鳶笑笑,“不曾,隻是聽說過罷了。”
看武醫並不反感自己,抹鳶接著問,“不知武醫為何要去給曹府打掃門庭呢?”
武醫又斟了一杯酒,舉起示意抹鳶碰杯。
“因為他們家沒人打掃。”
抹鳶雖然知道自己不勝酒力,但是因為要從她這裏得到消息。所以還是一咬牙,舉起酒杯,回敬她。一飲而盡。
“原來,是替摯友照顧家裏啊。”
武醫又到給抹鳶一杯。
“曾先生有摯友嗎?”
抹鳶看她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抹鳶也隻好陪她,又是一杯。
“有。”抹鳶答道。
“那當先生的摯友離開後,先生會三年如一日的打掃故友之屋嗎?”
“這……”
酒有些上頭,但抹鳶的腦子還算清醒。她設身處地地想了想,自己真的未必能做到。
衣衣失蹤後,她的反應從來都隻是找人,對於曹府,抹鳶倒是從未想過去收拾。在她眼裏,人若不在了,那屋子,也就隻是個屋子了。
“那,你是為什麼呢?”抹鳶問。
武醫舉杯,“來,幹!”
“叮!”
又一次碰杯。
“你說這是為什麼呢?”武醫反問。
王府的酒,後勁不算小。
抹鳶感覺頭有些重。
“我……”
抹鳶仔細想,這是為什麼呢?
她搖搖頭,她已經醉了,“我不知道。”
武醫看上去酒量卻很好,隻是臉微微有些泛紅,“哈哈。”
她大笑一聲:“因為愛情啊!”
因為,愛情?
抹鳶覺得,自己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但是這麼多的酒,喝的她好困,何況她本來就還沒有睡飽。
昏昏沉沉的,她也沒有思考,隻是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你醉了,我找別人喝酒去。”
朦朦朧朧地,抹鳶聽到有人走了。
……
過了一會。
“她怎麼在這睡了?”有人來了。
“他喝醉了。”
“你把她灌成這樣的?”
“他一個大男人,我怎麼知道他這麼廢?”
恍惚間,抹鳶被人抱了起來。
“你去哪?”
“送她回房。”
“一會陪我喝點。”
“你少喝點吧。”
“你提起我的傷心事,還讓我少喝點。”
“一根筋。”
“好像你不是?”
走上回廊,走過池塘,穿過涼亭。
抹鳶嘴裏喃喃道:“因為……愛……情”“愛,愛……情……”
“你也知道因為愛情?”有人說了一句。
“我還以為,你的原因裏,永遠都沒有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