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飯廳,到沒有抹鳶想的那樣山珍海味,都是些家常的普通飯菜。也像是淮錦的作風。
抹鳶不是最後一個到的,當然,也不是第一個。桌邊,已經坐了幾個一看便是文人樣子的門客。
抹鳶一來,身旁的當差大哥,便為彼此相互介紹。原來,這幾位雖然其貌不揚,但是本事可都不容小覷。這點,抹鳶倒是想到了,淮錦本來就不是池中物,能讓他看的上眼的人,自然有過人之處。
這攝政王府裏,可謂是藏龍臥虎。
而在他們幾個的寒暄之中,抹鳶也知道了,這個當差的大哥,竟然是王府的管家。讓管家親自來接自己,足以看出淮錦對她的重視。可是,她恐怕要讓淮錦失望了,她的那些見解,大都是從淮錦和金溋那裏偷師來的。
還是找個借口溜走吧。
一會兒,又陸陸續續來了幾位門客。有的攻於政事,有的文采斐然,倒真的是讓抹鳶大開眼界。
聽管家的意思是,人都來齊了,看椅子,也的確是隻剩了一個昌平公主的主座。
抹鳶心下有些遺憾,竟是沒有見到淮錦的那位武醫。
文醫曹,武醫邵。
自己的半條命都是武醫給的,可惜自己卻始終未見過武醫的真麵目。
確實是太遺憾了。
“各位都到了。”正在閑談之際,門口傳來一聲女子的聲音。
抹鳶心下了然,恐怕,這就是昌平公主了。
抹鳶轉頭看去,隻見一個十七八的小姑娘,從廳外緩緩而來。
這姑娘長相精致可人,但並不厚施粉黛。衣著得體,但不奢華。首飾也是寥寥幾個,稍作點綴。與抹鳶曾經見過的另一位公主。倒是截然不同。
姑娘看著歲數不大,但眼神卻不像臉一樣年輕。感覺,是一個很穩重的女子。
原來,這就是淮錦喜歡的女人。
抹鳶和門客們紛紛站起來。
昌平公主走過來,說,“大家都坐下吧,和我還客氣什麼?”說罷,轉頭問管家說,“王爺呢?”
“王爺今日有事,便不回來了。”
“有事?”昌平公主笑笑,“既然王爺有事,我們便先吃吧。大家不要拘束。”
抹鳶他們坐下,待昌平公主動筷之後,開始吃飯。
“這位想必是今日王爺請來的先生吧?”公主問。
抹鳶點頭稱是。
“敢問先生貴姓?”
“免貴,姓曾。單名一個放字。”
公主笑笑:“曾放先生。”“敢問曾先生是哪裏人?”
“在下來自長安。”
“曾先生貴庚?”
“今年二十六了。”
公主點點頭,“曾經來過京城嗎?”
抹鳶一頓,“……沒有”
公主笑笑,又開始和其他人說著什麼。
抹鳶看著,這小姑娘年紀雖然不大,可是做事有禮,進退有度,倒是個幹練的姑娘,在王府也儼然是一幅主母的模樣。也難怪人們說,這是未來的攝政王妃了。
飯後,依舊是管家將抹鳶帶到了客房。
“先生今晚便在這裏歇息吧。”管家說。
“嗯,多謝了。”抹鳶道謝,正欲送客。
“王府裏十分安全,不會有鄴國刺客行刺的。先生請放心歇息。”管家忽然開口道。
抹鳶有些一怔,“鄴國經常行刺嗎?”
“倒也不是經常。”管家笑笑,“隻是三年前那些事,鬧得大家都人心惶惶的。現在都過了三年了,人們還是覺得在權貴家,還不如自己家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