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舉三步並做兩步跑了過來,“曾大哥,你來找你妹妹啊?”
“是啊。”抹鳶道。
“怎麼樣?有消息了嗎?”
“有一些。我……”抹鳶本想告訴他,今晚不在村子裏住了,後來又想,這個孩子毛毛躁躁的,未免會節外生枝。還是決定先不告他,不告而別罷了。待找到衣衣,臨走時再向他道別。
“你投卷怎麼樣了?”抹鳶話鋒一轉。
“不知道啊。”中舉攤攤手,“反正是交上去了,人家可能還沒看呢。”
“沒事,不要急。”抹鳶帶著中舉一邊像城外走,一邊說,“你記著,下次考試的時候,一定不要再寫這些自己不會的東西了。人家考試都是揚長避短,你怎麼能揚短避長呢。用自己的短處去和人家的長處比,怎麼可能出色呢。”
中舉點點頭,“嗯,也有道理。可是,我的長處是什麼啊?”
抹鳶說,“你家不是從商的嗎?你不是從小就崇拜駙馬爺嗎?那你對經商總有些看法吧。如今的商業哪裏繁榮啊,哪裏不繁榮啊,不繁榮是為什麼啊?商人們都是怎麼想的,對稅收又有什麼看法,這些都可以寫啊。”
中舉一拍腦袋,“對啊!我覺得我家那裏的店鋪建的就特別不合理啊!曾大哥,你說的真是挺有道理的!”
抹鳶失笑,“你呀。”
抹鳶和中舉一邊說著,一邊向前走,及至城門,忽然發現前麵的人不走了,自動的分為兩邊。
一隊衣著華麗,聲勢浩大的隊伍,銅鑼開道而來。
“閑雜人等閃開——”
中間那輛車架,雕花漆畫,可以說是鸞輿鳳駕也不為過。
“閑雜人等閃開——”
抹鳶和中舉隨路人退到一邊,抹鳶好奇地問:“這是哪一位大人?”
中舉說:“這是公主啊。”
“公主?”抹鳶壓低聲音問,“這是女帝?”
“女帝是女帝,公主是公主。”中舉道,“這是昌平公主。”
“昌平公主?”抹鳶疑惑,“這大周哪來的公主,女帝竟生子了嗎?”
“什麼呀。”中舉嫌棄道,“這是攝政王三年前從外麵帶回來的女人,回京便封了公主。大家都說,這是以後的攝政王妃。”
攝政王妃……
那就是,淮錦的……妻子。
“大哥,曾大哥!”中舉忽然叫了一聲。
“啊!”
“人都走了,你還發什麼呆呀。”
“啊,沒事,沒事,我們回去吧。”
一回村裏,中舉回屋抄起筆就又開始寫。這會倒是感覺文思泉湧一般,沒有再來問抹鳶。
抹鳶就認命的去廚房開始做飯,好在方才回來的時候,中舉還記得買菜,不然這兩個人中午可要挨餓了。
做好飯,端在桌上。
“中舉,吃飯了!”
“誒,馬上!”
中舉放下紙筆,匆匆忙忙跑過來,“啊!真香!”
“曾大哥,你怎麼像我娘一樣!”中舉說,“啊,不對不對,我不是說你不爺們,我是說……嗯,我是說你太照顧我……”
“好了。”抹鳶失笑,“我知道你什麼意思。”
“我也有一個兒子,已經三歲了。”抹鳶笑笑說。
中舉驚訝道,“我就說大哥怎麼這麼穩重,原來已經有了孩子啊!嫂子是哪裏人?孩子在那裏啊?”
抹鳶給中舉盛了一碗飯,“孩子在長安。快吃你的吧。”
中舉一邊吃著,一邊還給抹鳶講著自己對整個商界的想法,講著講著就有拐到了對顧銘城的個人崇拜上,把顧銘城誇了個天花亂墜,讓抹鳶哭笑不得。
咚咚咚!
忽然,有敲門聲。抹鳶想著,估計是順子嫂過來串門吧,問也沒問便出去打開了門。
沒想到一開門,十幾匹高頭大馬,十幾個錦衣帶刀的官差。
“哪一位是曾放先生,攝政王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