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抹鳶又驚又喜。
“我睡不著,晚上就愛出來溜達。有幾次,我在這家門口看見過一個女的。不過也不常見,這兩三年裏,也就見過三四次吧。”
“老伯,那女的,長什麼樣啊?”抹鳶忙問。
老伯說,“天那麼黑,哪看的清楚啊。反正是個女的,歲數好像不大。”
老伯繼續道,“我覺得肯定是小偷。一開始本來想叫街坊四鄰起來抓來著。後來一想,曹大夫在的時候,家裏也不富裕,除了點藥和書就啥也沒了。那姑娘就算是偷東西,估計也是沒錢買藥了,進來偷點藥。想著也挺可憐的,就沒有管。”
抹鳶聽著老伯的話,腦子裏有了無數種設想。
“我覺得應該不是你妹妹。你妹妹既然是當丫鬟的,這家沒了,肯定去另外一家了。你去別人家打聽打聽,說不定能打聽到。”老伯道。
“誒,我知道了。謝謝老伯!”抹鳶和老伯告辭。
抹鳶佯裝離開,等老伯走後,抹鳶縱身一躍,跳進了曹府。
這三年,她的武功一日都未曾落下。雖然後來沒有武醫的藥相輔相成了,但是在抹鳶的勤練之下,曾經的武功還是恢複了七八。
進了曹府,抹鳶想著老伯的話,這裏有女人會來,是衣衣嗎?還是別的什麼人?她來這裏做什麼呢?
抹鳶看著曹府內部,曾經衣衣悉心照顧的花花草草,已經全都枯萎了。有的隻是瘋長的野草,和淩亂的蛛網。
院子裏不見腳印,想來來者輕功不錯。
抹鳶使輕功踩著雜草進了裏屋。
而一進裏屋,抹鳶確定了。來者,就是衣衣,沒有別人了。
因為裏屋被人打掃過。
看著門口和院子裏的積土,抹鳶不由得就能想象出屋子裏淩亂而又灰塵密布的場景。
然而,當她打開屋子,都準備捂住口鼻的時候,她發現,屋子裏很幹淨。
異常的幹淨。
當然,不是說那種一塵不染,甚至被擦到反光的幹淨。
這裏是有塵土的,甚至比一般人家要多一些。但是,比起外麵來,這裏,太幹淨了。
至少在一個月前,有人打掃過這裏。
而且有一些落灰,可以更清楚的看出那人打掃的手法。這屋裏被打掃過,不是清除痕跡的打掃,而是那種真正對這些家具,對這個家有感情的日常的打掃。
如果是清理痕跡,不會有人這麼認真,這麼細致,就連桌上的書,都是被人清理過,而沒有折起一個角。
那灰塵,是被輕輕掃去的。
除了衣衣,抹鳶想不到另外一個,對曹府有這樣感情的人。
抹鳶高興極了,她內心簡直是狂喜。衣衣還能回來,雖然她避著人晚上來,看上去,她應該是害怕什麼人。可是,她至少還是自由的。
那就好,那簡直太好了!
抹鳶決定,從今天開始,便留在這裏,直到衣衣的出現。
現在,她應該回去拿行李了。
從曹府出來,已經快到中午了。
想著屋裏已經是一層輕灰,那想必離衣衣來打掃的日子也不遠了,抹鳶打心眼裏高興,走路也輕快了許多。
三年前,她和金溋相繼離開京城,將下落不明的衣衣留在這裏,兩個人心裏都是歉疚。
雖然這三年金溋動用了所有在京城的人馬去尋找衣衣,但依舊是無果。衣衣的下落,在兩個人的心裏已經成了一個心病。
如今,一有衣衣的下落,抹鳶便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她在這個世界上的親人隻有兩個,誰都不能出事。
抹鳶輕快地沿著老路向城門走去,想著很快就要與衣衣重逢,抹鳶的心跳逗不由得加快了。
“曾大哥!曾放大哥!”忽然,在街對麵有人在叫自己。
抹鳶定睛一看,果然是王中舉。
還記得自己第一次改成這個名字的時候,別人叫,都反應不過來要答應。
而現在,已經叫了三年了,曾放這個名字,早已不覺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