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拿起令符,下樓拍馬而上,再次從永寧門出去,一路向北。
這個人,就是曾放。
或者說,這個人,曾經叫抹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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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沒有改變容貌的易容,但是有改變年齡的化妝,也有改變性別的偽裝。
外貌,身材,聲音,舉止,隻要有高人幫你,隻要你用心,女人也可以是男人。
抹鳶也算命好,從京城離開後就遇到了她的大師姐,她那個有千麵狼之稱的妙手師姐。
從此,這個時間多了一個叫曾放的男人,少了一個叫抹鳶的女人。
雖然說認識她的人,有可能還是會認出她,但不認識她的人,絕對不會把他當女人。
03一通披星戴月地趕路,抹鳶終於在百花齊放的時候趕到了京城郊外。
京城郊外。
這是一個充滿回憶的地方,想來第一次來京城的時候,就是被金溋帶回了這裏,才沒有凍死在路上。
抹鳶向村子走去,還是這個牌坊,還是這棵槐樹,就連槐樹下的人也還是那幾個。
“誒,小夥子,你來找誰啊?”槐樹下的老大娘,依然還是像個捕頭一樣,見誰問誰。
“哦,我誰也不找,就是路過這裏歇歇腳。”
“哦,這樣啊。你是要進城不?”
“是。”
“那你記得趕天黑以前進,天黑了可就關城門了。”
“誒,知道了!謝謝大娘!”
抹鳶和大娘打了招呼,向曾經的自家小院走去。
大娘並沒有認出他,非常好。
順著村裏的小路,拐了兩個彎,就到了那個熟悉的院子。
“誒,小夥子,你幹嘛?”忽然有一個女人攔住了抹鳶的去路。
抹鳶定睛一看,這不正是隔壁的順子嫂嗎?
“我路過想在這家討碗水喝。”
順子嫂說:“這家沒人,你想喝水,跟我來吧。”
抹鳶跟著順子嫂進了她家的院子。
順子嫂一邊倒水,一邊自言自語道:“那家呀,原來是祖孫三個在住,一個奶奶帶一個孫子一個孫女。後來孫女去投奔親戚了,孫子也帶著奶奶看病去了。這屋裏就空了,已經三年了,也沒人回來。估計,是不回來了吧。”
抹鳶接過水,謝謝嫂子。
“大嫂,我剛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這進城有沒有什麼要注意的呀?”
順子嫂在抹鳶對麵坐下,“你來京城做什麼?趕考?”
“不是,我尋人。”
“哦,那這人可好尋嗎?”
“不好,是我失散的妹妹,被人販子賣到了京城,估計要找很長一段時間。”
“那你可得帶夠盤纏啊,京城的客棧可不便宜。”
“哦。”
“唉,看你這,也不像個有錢人。出門在外不容易,要實在不夠的話,不行晚上就回村裏。你就和那個書生一起在隔壁住下。”
“隔壁有人住?”抹鳶驚訝道。
順子嫂說:“是,有個進京趕考的窮書生,沒錢就住在了隔壁的空房,每天白天進城裏到大官家門口坐著,晚上回來住。”
“是這樣啊。”
咯吱——
忽然,聽得一聲門響,似乎就是隔壁。
“說曹操曹操就到。”順子嫂笑了,“那個書生看來是回來了。”
抹鳶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想著要趕在天黑之前進城,便打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