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以前,再想想現在。
陳家已經獨霸一方,顧家也算是富甲京城,而柳家卻是——滿門抄斬。
月娘垂眼道:“現今你做了駙馬,陳曦也成了聖上身邊唯一的女官。隻有我,在這裏不知年月,消磨等死。”
“並不是。”顧銘城回過頭來,正視著月娘,“你才是最幹淨的,不是嗎?”
顧銘城起身道:“我一直覺得映月是最幹淨的,哪怕她到了這樣的地方,我也一直這樣認為。”
“映月。”顧銘城俯身看著月娘的眼睛,“為什麼要把自己的手弄髒呢?”
你真的覺得我是最幹淨的嗎?那你為什麼不要我呢?你笑著看著我,告訴我你不喜歡不幹淨的我,可是怎樣的我你會喜歡呢?我一直在等,卻從來等不到。我開始要追,你又告訴我,不要。
我該如何呢?銘城。
05
而此時攬月樓後門,一蒙麵女子行色匆匆。可掩得住麵容,掩不住她身上上好的熏香和華麗的布料。
突然一女子輕功落至其前,:“公主,這大白天的從後門走,還蒙著麵,是想躲誰啊?來者正是穆衣衣。
蒙麵女子並不理會,衣衣抬手攔住去路。而公主並不會武功,一下便被衣衣挑下麵巾,不得前行。
“真的是你?”發現李茉不在後,溫崢快馬加鞭地趕到了攬月樓,震驚到,“阿鳶在哪?”
李陌看著溫崢,無辜道:“她不見了嗎?我並不知曉。”
衣衣將匕首架在公主頸上,威脅道:“說,她在哪?你把她怎麼了?”
“我真的不知。”她看著溫崢,眼中緩緩有淚花,“崢,你不信我。”
衣衣看著李陌柔弱無辜的樣子,心頭就一股無名之火。當年她就是這樣,把抹鳶傷的體無完膚。
溫崢行至李陌前:“那你為何在此出現?”
李陌緩緩道:“柳家當年的滅門慘案,父王後來一直很後悔。你也知道,我奉父命常來看看映月,但畢竟是楚館秦樓,我不方便真麵目示人。”
“一派胡言!”穆衣衣罵道,“我親眼看著抹鳶被抓進了攬月樓,而你又恰好在此。怎可能不知?”
衣衣看著李陌有恃無恐地樣子,心下火起。拿著匕首道:“你信不信我劃爛你的臉!”
“衣衣!”溫崢急喝,“放下!”
“姐夫……”衣衣看向溫崢,慍色盡顯。
溫崢避開她的眼睛,低頭道:“畢竟我們沒有證據。不要驚嚇到公主。”
“你!”
“讓她走。”溫崢低聲道。
衣衣死死盯著,一字一句道:“溫崢,你不配做我姐夫!”
說罷將匕首收起,徑直向攬月樓內走去。
06 銘城撫摸著映月的頭發,“月兒,我再問你一次,曹易和抹鳶是不是你劫走的?”
“不是。”月娘咬唇道。
顧銘城看著映月,眼中的溫柔似乎要溢出來,“是不是?”
“……不是”
銘城用手托著月娘的後腦,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是不是?”
柳映月看著他的眼睛,突然就說不出話來。她沒有勇氣承認,卻更沒有勇氣騙他。
“月兒,你從來都沒有騙過我。”銘城輕輕道。
他一字一頓,“是,還是,不是?”
不字就在她的嘴邊,可是她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她騙不了她,她做不到。隻要她還是柳映月,他還是顧銘城,她就永遠都做不到。
“好了。”顧銘城忽然支起身子。
映月頭上的壓迫感,消失了。但是卻重重的壓在了心裏。她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了。
“她在哪?帶我去。”
如果不是,你不會猶豫,如果不是,你不會不言語。從第一刻,你不看肯看我,我便知道。
我隻是想讓你,親口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