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茉皺眉,“你什麼意思?”
看她的樣子,抹鳶知道她開始思考了。抹鳶循循善誘,“當今聖上並非皇子,而是當年的駙馬。公主的父皇母後當年是如何上位的,公主不會不知道吧?“
李陌垂眼一想:“你是說……”
“兩位皇子相繼病故,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公主。”
李茉大罵,“你造謠!”
意料之中的咆哮。
“不,這不是我造謠,而是有人就是這麼認為。”抹鳶的腦子在飛快的轉動,的確,她就是在造謠,可是要造的像樣。
她要把這子虛烏有的事情,編的像模像樣。
她不能暴露金溋,那麼就隻能利用溫崢了。
抹鳶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完備的謊言。
“誰?”李茉問。
抹鳶定定神,認真道:“皇上。”
“我父皇?”
“公主有沒有覺得自你的兩位兄長去世以來,溫將軍去府上的次數過於頻繁。”
“你什麼意思?”李茉驟然起身。
抹鳶定定心,一邊想著這個謊該怎麼圓,一邊拖時間道:“你當然以為是溫崢想多多看望你,我也無意挑撥你們二人的感情。但是,公主,你有沒有想過,我一個鄉下丫頭,怎麼能知道這麼多的朝廷大事?”
李茉示意抹鳶繼續說下去。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在你們正月十五的宴會上,你問溫崢我是誰,他說我是他妹妹。”
李茉想想,點點頭。
抹鳶繼續說道,“其實在他心裏,一直都隻把我當成妹妹而已。這些天,皇帝讓溫崢去查你,看你是否有謀反之心,溫崢心裏也很難過,所以常常也對我說這些事情。”
“父皇讓他查我?怎麼可能?父皇明明知道我們的關係。”
抹鳶麵不改色,“正是因為他知道,才更是要溫崢來查。他就是要看一看,如果你真的謀反,溫崢會不會包庇你。這件事,不止溫崢一個人在查,所以如果溫崢和別人查出來的結果不一樣,溫崢就危險了。但是如果你真的謀反,你就危險了。所以溫崢每天都很愁。”
李茉喃喃道,“他為什麼不和我說?”
抹鳶動情,“這種事,你讓他怎麼對你說。”
這是一個大膽的謊言,因為這件事根本不存在。抹鳶賭得就是公主的多疑,賭得就是公主對自己父親和溫崢的信任。
“父皇怎麼會懷疑我呢?”李茉眉頭緊鎖,“父皇不可能懷疑我的。”
從她問出這句話的開始,便代表了一種不信任。
“如果不懷疑你,為什麼要將你許配給顧銘城呢?”抹鳶煞有其事的慢慢分析道:“聖上明知你與溫崢情投意合,卻執意將你許配顧銘城。縱然駙馬才華橫溢,可溫崢戎馬縱橫,也算人中龍鳳。緣何?不過是因為顧家世代文臣,手無寸兵,駙馬又放浪形骸,留戀煙花,不會威脅到聖……”
“好啦!”李陌喝住。
歇斯底裏。
抹鳶知道,她信了。
李茉喝了一口水,抹鳶說的這些道理她不是不知道,她隻是真的不願這樣想。
父皇一直反對他和溫崢往來,後來還逼她嫁給紈絝子弟顧銘城,大哥二哥死後這幾天,父皇看她更是疏遠。這些她都有感覺,她隻是不願意相信是這樣的原因。
她不相信父皇會防著她,那是她最崇拜的父皇啊。
“公主冰雪聰明,自然明白。所以公主此刻更不能殺了我,因為那在皇上眼裏,就是……”
“就是我對溫崢的警告,我對父皇的示威。”李茉知道,在父皇眼裏,是不會相信這是情殺,他眼裏,朝廷之上隻有權力和利益。
李茉緩緩坐下,“父皇他從未相信過我和溫崢是真的愛情,在他眼裏我們隻是政治上的同盟罷了。帝王家,哪裏來的愛情!你是溫崢的夫人,如果我殺了你,他不會以為是因為嫉妒,反而會以為是我對溫崢的警告。或者說,是我對他的警告。”
對,就是這樣。抹鳶心想,這就是她的目的。
良久,李茉都在思考。而抹鳶等救兵等的心急如焚,怎麼還不來?不可能啊!
過了很久,李茉站起身。
“好,本宮留你一條命。但是——”李陌笑道,“我也要收點定金。”“來人,把她武功給廢了!”
“這也是一種示威!”抹鳶急忙道。
李茉笑了,“不會,京城裏,誰知道你會武功?”
“公主,這對我未免太不公平!”
“是嗎?我覺得很公平。”公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