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你不配。”自己恨得咬牙切齒的人落到了自己手上,李茉心花怒放。
“公主捉我來是為了什麼?”抹鳶問。
“你不知道?”
“著實不知。”
“殺了你。”李茉狠狠道。
抹鳶心裏一驚,沒想到,李茉就這樣輕描淡寫的說出殺人這種話。她知道自己肯定會吃苦頭,或者被趕出京城,但她沒想到這樣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姑娘,能麵不改色的做殺人見血的勾當。
“為什麼?”
“因為我見不得別人做他的妻子。”
抹鳶忙道:“可是就算我不在了,他也依舊不能娶你啊。”
李茉臉色忽然冷了下來:“這就和你沒什麼關係了。”
“他總是會娶別人的。而你已經嫁人了。”抹鳶試圖穩住她,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那她娶一個,我殺一個!”李茉將麵前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濺。
這杯子摔得抹鳶心驚肉跳。她有些後悔了,她可能不該來。她知道公主愛溫崢,但不知道公主如此愛溫崢,那種愛近乎變態。
她知道公主這個小姑娘會讓她吃點苦頭,但她沒想到她一出手就是要她死。
為什麼?一個深宮裏養尊處優長大的姑娘,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厲氣。
進京以來,為了避免麻煩,她在公主麵前已經極盡謙卑,但沒想到居然還是會這樣。
李茉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低頭摸著剛染的指甲,笑道:“抹鳶,你覺得你到了本宮手裏,還能活著出去嗎?”語氣陰森,神色陰曆,仿佛今早那個溫順的小女人,不過是抹鳶的臆想罷了。
抹鳶盡量使自己保持冷靜,平靜道:“不能。”
“那你覺得,本宮會讓你怎麼死?”
“民女不知”
“看在你對我如此恭敬的份上,本宮會讓你每一種都試一試。”嘴唇開合,殺人的顏色。
幾句話,說的抹鳶心驚肉跳。這真的是在宮裏寵出來的公主嗎?為什麼占有欲和控製欲如此可怕。
抹鳶想,如果溫崢見李陌現今如此猙獰,會怎樣?他的心間雪,手上早就沾了血。可是他,卻什麼都不知道。
抹鳶歎口氣:“你就那麼恨我?”抹鳶對她可以說是什麼都沒有做,連句難聽話都沒說過。
“你說呢?”李陌笑了。
“可是我對你根本不是威脅。”抹鳶試圖說服她。
“為什麼?”
“因為我對他,已經死心了。”抹鳶道,“如果溫崢注定會娶別人,那麼娶一個已經不愛他了的女人,不是要比其他人好的多嗎?”
聽了抹鳶這句話,李茉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想些什麼。忽而,她又抬頭笑了,“對,你說的是沒錯。可是就算必須娶別人,本宮也不允許他娶逃犯的女兒。”
逃犯的女兒!
這幾個字,就像晴天霹靂一樣打在了抹鳶心裏。
她的身世,隻有溫崢和金溋知道。溫崢原來連這個都告訴過李陌嗎?抹鳶心中傷疤似乎被人揭開,然後烙上了火印。
溫崢,你愛她也就罷了,為什麼要把我的身世告訴她?很好玩嗎?就是要她在心裏將我踩在腳底,來給你們那完美的愛情更多安全感嗎?
“是這樣啊。”抹鳶盡可能平靜道,“公主知道我的母親是逃犯,那公主知不知道溫崢以前是做什麼的?”
“俠客。”李茉眉毛一揚,“難道不是嗎?”
“是。”抹鳶低聲應道。
俠客?抹鳶心裏冷笑,他不過是一個殺手,拿錢殺人的劊子手罷了。你隻說我髒,但他又有多幹淨?
“好了。”李茉又坐回了椅子上,擺擺手,“送溫夫人上路吧。”
李茉深知夜長夢多這句話,父皇告訴她,做壞事決不能拖拉。
“慢著!”抹鳶喊,“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哥哥們是怎麼死的嗎?”
衣衣啊,你怎麼還不來!抹鳶心裏大喊著。明明讓衣衣去請救兵了,這都多久了,怎麼還沒到!
李陌聞言心中一痛,哥哥們的死……
“難道你知道?開玩笑。”就憑你這樣一個普通的女人?
抹鳶深吸一口氣,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她不得不這樣來拖延時間,否則她也許真的會死在公主手裏。
既要說一些內情,讓公主放棄殺了自己,又不能顯得知道的太多,引起公主的懷疑。抹鳶心裏飛快的盤算著。
抹鳶想了想,緩緩的開始了,她決定先從公主最感興趣的兩個皇子之死開始說起,盡量把她自己編的東西,說的更真實一些。
“這皇家的事,民女我自然是不知道。不過,在公主大婚當天,二皇子無端病故,太子死於非命,僅僅一天李氏皇家餘脈僅存公主一人,難道公主不知道這其中最大的受益者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