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看著消失的兩人,此刻又恢複了懶散的氣質,之前的淩厲肅殺之色全然消失,口中喃喃道:“我從來沒想過要改變什麼,我隻是個胸無大誌的人啊!”
柳墨轉過頭揉了揉小男孩的腦袋,微微笑道,雙眼之中有些期望:“活下去,活到那個弱者也可以生存的時代!”
話雖簡單但卻遙遠,東靈域上的普通人有很多,很多人都會幸福的過完一生,但也同樣有很多人會經曆無數的苦難,弱者也可以生存的時代,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這個世界從來沒有什麼公平可言。
隻不過柳墨並沒有說出來罷了,命運,是需要自己去打拚的,而不是靠別人施舍,也許以後,這小男孩會明白些什麼。
扔下了足夠治好老黃狗瘡病的錢,順便買了五十壇酒,柳墨便離開了這裏,曾幾何時,他也如同那酒童一般,渴望弱者也可以生存的時代。
天涯海閣有一處專門為貴賓提供落地地方的院子,名字叫做臥龍庭,如果你問柳墨的朋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的朋友都會說這樣一句話。
“他是一個懶散而且性格多變的人,有些時候甚至有些多愁善感。”
柳墨也真的如此,也許是今晚的月色十分的唯美,也許是今天的酒喝得有些多了,柳墨並沒有第一時間睡下或者修煉,而是來到了天涯海閣的頂樓,那裏的月亮是最大的,也是最接近星星的地方。
柳墨不知從哪裏取出一根玉簫,對著星槐森的中心處緩緩吹了起來,那裏是他的家,但卻沒有人知道那是他的家。
悠揚婉轉的蕭聲飄蕩,在這夜裏傳的似乎格外的遙遠,那半夜啼哭的嬰孩之聲也是逐漸消失,那一所所亮光的房屋也逐漸熄滅,但是柳墨的蕭聲卻還在響徹這片夜空,沒人能看清他此刻那微微顫抖的身體,沒人能看到他那眼角滑落的晶瑩...
除了....
那站在窗邊的如墨身影。
翌日,柳墨慢條斯理的吃完早餐便走向了涼城門口,當到達城門口的時候柳墨卻是一愣,因為所有人都已經到齊了,全部都在等他一個。
“嗬嗬,真是好大的架子,讓我們這麼多人等他一個,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看著姍姍來遲的柳墨,李鷹開口嘲諷道。
柳墨嘴角一撇:“又不是趕著投胎,你去這麼早幹嘛呢?”
“臭小子,你說什麼?”
“好了,不要吵了,既然人到齊了,我們便出發吧!”
李琦雲柳眉皺了皺,蓮步微踏,領先便是走了出去。
“我說秦峰,你不是一直看這小子不順眼嗎?他那麼囂張,你怎麼不教訓他一下?”李鷹臉色陰沉不定,偏過頭去對著秦峰悄聲說道。
“哼,李鷹,如果你不想碰一鼻子灰,我勸你最好別去惹他。”秦峰似是無意間伸手摸了摸臉上的紅腫處,頗有些冷漠的回答,隨後便快步往前走去,那模樣,擺明了是不想搭理他。
“還以為你秦峰是什麼了不起的主,沒想到此刻居然會被這樣一個少年嚇破膽子,你怕他,我可不怕他。”
李鷹滿臉陰沉,他爹乃是涼城鐵鷹武館的館主,一身實力已經達到天脈後期,在他看來,著整個涼城,除了有數的幾個人,還沒人是他惹不起的,更沒人敢像柳墨一樣瞧不起他。
李鷹也不是很笨,他昨天特意查過柳墨,卻發現根本什麼都查不到,在他看來,柳墨無非就是什麼上不得台麵的小勢力出來的小子,在這涼城之中,還不是搓圓捏扁任他拿捏。
一行人快步行走大概兩個時辰,便來到了星槐森以北百裏之處。
遍地的紫藤花裝飾著地麵,周圍不算是集中的樹木微微搖曳,像是風吹過,樹上的葉子發出沙沙的聲音,星槐森中不僅有妖獸,普通的動物也是極多,在周圍飛舞的成群蝴蝶,還有那不時傳來的動物叫聲,倘若拋開星槐森的危險程度不談,這裏倒是一處極美的地方。
“前麵那處山穀便是碧月狼王的所在之地,一會廝殺起來,各位若是不敵,就隻要糾纏住那幾頭火狼便可,可不要丟了性命!”
說完,李琦雲若有如無的看了一眼柳墨,顯然這話是對他說的。
“安啦!琦雲,我可不會這麼容易就死的!”柳墨擺了擺手,懶散答道。
“臭小子你說什麼?居然敢這麼稱呼琦雲姑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那李鷹額頭青筋一跳,琦雲?他一直想這麼稱呼,拉近一些關係,但是確實一直不敢,沒想到這初出茅廬的傻小子居然敢如此稱呼。
李琦雲也是一愣,尤其是看著柳墨那輕佻的樣子,她很難想象昨晚吹出那樣蕭聲的少年會有這樣的一麵,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
搖了搖頭:“走吧。”
一行人走到山穀前,在穀口有著九隻火狼匍匐在地,一身火紅色的毛發看上去十分的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