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長春道:“其實這棟酒樓的設計者方是大手筆,設計精妙,巧奪天工,依我看,不次於百年來的暗牢。”說著在床頭按了一下,右手一抖,一枚核桃激射而出,打在床上方的白牆處,但聽轟隆一聲,那座書櫃緩緩地移動起來,向右移動了半米左右,現出後麵的牆壁。
洛長春哈哈一笑,得意的道:“莫小看了這座書櫃,內部摻有鋼筋水泥,重逾千斤,絕非強力能打開的。”他走到書櫃前,將一本書用力旋轉,書櫃左邊出現一個圓盤把手。鐵河望去,赫然是本《論語》。
洛長春雙手在牆壁中央,左右上下各拍一掌,又將圓盤逆時針轉動一百八十度,隻聽轟隆轟隆巨響,牆壁緩緩向後倒下,出現一條通道。
司徒子驚道:“大手筆大手筆,確實非同一般,敢問洛兄,此樓是何人所建?”洛長春道:“乃是魯班第十八代傳人,魯文心所建,更驚奇的是,這條通道通往地下,這先上樓後地下的想法的確匪夷所思。傳聞魯文心尤善機關設置和樓房建造,不過此樓建成後,魯文心不辭而別,以幫會之能也找尋未果,想必是隱居山間了。”
鐵河負手,道:“洛老弟此言差矣,魯文心最擅長的是兵器鑄造,當年與商無雙並稱‘魯班在世,商氏傳奇,文心鑄鐵,鍛造無雙’,二人一見如故,相知恨晚,既相互切磋,又互相比試,技藝之人自是想證明自己,分個高低,據傳二人約定以二十年為限,各自鍛造一把自己巔峰之作,以此決定高下,二十年後,魯文心造‘誅金’,商無雙鑄‘刺蕭’。”鐵河一頓,見二人目不轉睛盯著他,等待下文,又道:“時值金遼兩國大軍壓境,虎視眈眈,二人一腔報國熱血,豪情衝天,因此以‘誅金’、‘刺蕭’為名,劍指敵國,隻求殺敵。”說著,鐵河隻覺心潮澎湃,意氣風發,但使老驥伏櫪,亦能血流千裏。
哈哈大笑幾聲,鐵河又笑道:“這都是老夫年輕之時聽來的,若那二人尚在人世,怕也是七十餘歲了,聽起來尚有幾分傳奇之意,哈哈,莫去管它。”洛長春道:“可惜不知那兩件神器流落何處,想必削金鍛鐵,如切菜砍泥。”
鐵河思索一陣,沉吟道:“據傳魯文心造的是把長槍,上麵布有一十八種機關,商無雙鍛鑄的是把神劍,以鋒利取勝,二人自二十年後履行約定便銷聲匿跡,不知所蹤了。”
司徒子揚聲道:“好一段英雄傳奇,當是英雄惜英雄啊,可惜緣慳一麵,實是遺憾啊。”魯、商二人失蹤之時,司徒子與洛長春尚未成年,不太清楚陳年往事也是自然。
洛長春道:“縱使悄然歸去,也會有後人仰慕。時候不早了,我們先進去再說。”帶著二人進入密道,按動牆壁一處凸起,密道門緩緩合上。密道極窄,高約八尺,寬約三尺,僅容一人通行。無光,漆黑一片,石壁冰涼,透出陰森恐怖的氣氛。
洛長春輕聲道:“沿密道一直走便是,當初設計便是無需點蠟,順著通道直走下去,隻是有些陰森古怪罷了。”
司徒子嘿嘿笑道:“魯大師果然機關算盡,隻怕這石壁中藏著不少機關暗器吧,如此一來,若有奸細叛徒混入,便是甕中捉鱉,任人宰割了。”
鐵河微微點頭,也道:“不錯,正是這樣,前不能進,後不能退,確實相當於一個天然牢房。巧妙如斯啊。”
三人不再言語,約莫走了小半柱香的功夫,便看見前方微微有燭光透出,已經走到出口。
轉角處右轉,偌大的地下室呈現在眼前。正中央有一人端坐在石凳上,石桌上有一隻蠟燭,此人聚精會神的看著什麼。司徒子定睛一看,正是當天引起血戰的畫卷。
洛長春率先走去,司徒子、鐵河緊隨其後。洛長春對著那人微微躬身,輕聲道:“吳堂主,司徒子、鐵河到了。”隻見那人鼻直口方,麵無表情,平淡無奇,看似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司徒子一驚,思忖道:原來是堂主級別的人物出手了,都衛府輸的也算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