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帶著路羽急匆匆趕路南下,天色將黑,趕至一座小城,找一偏僻處,尋了處客棧。二人進去,司徒子摸了錠銀子,扔給小二,要了兩件上好的客房。將路羽喚醒,卻發現路羽目光呆滯,漠無表情,司徒子叫使他,也無動於衷,不理不睬。二人俱是覺得奇怪,司徒子悄聲走到路羽背後,貼近其耳邊怪叫一聲,倒是嚇得路羽神色慌亂,手舞足蹈,一會又是呆若木雞。
鐵河奇道:“怪哉怪哉,前幾日還試圖逃跑,怎麼突然便失常錯亂了,莫非是裝瘋賣傻,以求脫身之道?”
“不像不像,區區一十幾歲少年,恐怕不能裝的像模像樣吧。對了,莫不是在樹林裏那人對他做了什麼,下藥迷其心誌,致其癡呆?”司徒子疑道。
“有理。此事先擱置一下,諒他也插翅難飛,不如你我先詢問一番京城方麵的進展。”鐵河沉聲道。
“也好也好,就依鐵老前輩之見。”司徒子找根繩索將路羽縛在椅子上,與鐵河一起出門打探消息去了。
二人叫來小二打聽一番,給出一塊碎銀,問道:“這附近有幾家客棧,幾家酒樓,都在什麼地方?”小二見錢眼開,喜笑顏開的道:“客官,除了我們這家,往城中心走還有三家客棧,至於酒樓就隻有一家,了了酒緣,要說這名字,真是奇怪,凡在這吃飯的沒有不嘖嘖稱奇的。”司徒子打斷道:“行了行了,我們知道了。”衝著小二一擺手,跨步出門去了。
一路無礙,片刻後司徒子二人便到了那了了酒緣。雖是小城,酒樓裏吃飯的可不少,有文質彬彬的文士,也有高聲喧嘩的糙漢子,俱是高談闊論,談天說地,議論最多的正是汴梁城內的大案,各種版本花樣迭出,幾人作案甚是十幾人幾十人作案均有謠傳,有說搶了重寶的,有說搶了藏寶圖的,有說搶了官府密賬的,見不得光,所以衙門在全力追捕。
卻見一名虯髯大漢,身背灰藍布袋,著一襲青色長衫,站起來高聲道:“諸位諸位,這京城盜寶案已經流傳甚廣,可案情是越傳越離奇,是撲朔迷離,稀奇古怪,在下羅雲鬆,與京城內第一酒樓醉仙樓當家的有些交情,也是對城內之事有幾分了解。”卻聽一人叫道:“可是‘裂雲手’羅大英雄?”羅雲鬆笑道:“不敢當,不敢當。正是在下。”他環顧一眼,又道:“京城之事說來也是離奇,據推測,很有可能江湖上又出現一個神秘的幫派,而且勢力相當強大,汴梁城內都有滲透。”
羅雲鬆頓了頓,見四周之人都目不轉睛的望著他,得意的道:“這個神秘的幫派為了某件東西,竟然以下犯上,襲擊徽宗皇帝兩次,惹得龍顏大怒。幾日前趙佶私會情人李師師,被幾位好手偷襲,搶的寶物離去,想那趙佶,天縱奇材,無師自通,以書法入武道,瘦金劍法可算當今一流劍法,仍是被搶去寶物,當晚都衛府數十人出動將寶物奪回,生擒對方,又過三日,那幫派大肆來襲,竟於光天化日之下強搶寶物,更有一人武功奇高,據傳力戰都衛府三位頂級高手之後全身而退,聳人聽聞的是,當時居然從四麵八方圍來數位百姓,潑火油助那些人離去。”羅雲鬆搖頭晃腦,說的是高低起伏,抑揚頓挫,眾人聽得幾乎入迷,無人打擾。
羅雲鬆道:“隻怕這大宋江山氣數已盡,這江山要改頭了,這江湖要換麵了。”言罷,一聲長歎,眾人聽完,驚訝、質疑、相信皆有,議論紛紛,不絕於耳。司徒子心中冷笑:雖有些微差異,大體尚是如此。不想多事,直奔櫃台而去。
正是巧合,那羅雲鬆見他不理會自己,臉上似有不屑,衝司徒子叫道:“這位兄台,敢問高姓大名,可是在下說的不合事實,引得兄台不屑一顧?”說的是陰陽怪氣,引得眾人一陣側目。司徒子冷哼一聲,道:“不不不,羅大英雄當然所言非虛。”隻見司徒子嘴角上揚,笑意不屑,雙手懷抱在胸,戲謔的看著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