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阿爾達爾·科塞的故事(1)(2 / 3)

“我不能空手離開這裏。”阿爾達爾·科塞邊盤算,邊向主人鞠躬。樂師老爺這時把薩貝茲加放到嘴邊,竭盡全力地吹奏上麵的小洞孔。從風笛裏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山村裏的人們聞聲立刻向草原跑去,緊接著狗憤怒地吠叫起來。阿爾達爾·科塞眼睛一眨不眨,帶著高興的樣子站在氈房的正中央,嘖嘖地稱好。“哎,怎麼樣?”音樂家得意揚揚地問道。“最令人敬重的樂師老爺!”阿爾達爾·科塞甚至假裝用衣襟擦拭一下眼淚回答說,“聽了你的不同尋常的演奏,我竟然忘記了我身處在地球之上,我仿佛聽到了極樂女神的歌聲。您的確是個偉大的音樂家!”樂師老爺因受到稱讚咧嘴笑了笑,說道:“我喜歡你,阿爾達爾·科塞,我也許把自己的一件舊長衫送給你。”

“你是個偉大的音樂家!”阿爾達爾·科塞繼續說,“但是你可別生氣,老爺,實話告訴你:我遇到過一個吹奏薩貝茲加的人,他可比你吹得好。”樂師老爺聽了皺起眉頭,向客人投去一個憤怒的目光:“你說的那個人吹得怎麼個好法?”“那人閉著眼睛能一連演奏三個小時,不出一點兒差錯。”阿爾達爾誠懇地說。

樂師老爺放聲大笑說:“就這個?可是我不看指法能至少一連演奏五個小時,不出差錯。你不信?那你就用手帕把我的眼睛蒙起來。”阿爾達爾·科塞正等待著他這麼說。蒙住眼睛的樂師老爺照常用心地吹奏薩貝茲加。這回,連住在更遠些的人們也聞聲向草原跑去,狗更加絕望地吠叫。然而,阿爾達爾·科塞這時正在幹自己的事。

他踮起腳尖悄悄地走路,從氈房裏往外搬運東西,把東西放在樂師老爺的駱駝上,若無其事地上路了。樂師老爺一直吹到天色快到傍晚,累得他精疲力竭,渾身軟弱無力。“唉,你說我吹得怎麼樣?”他問道。但沒有人回答。這時,樂師老爺把蒙在眼睛上的手帕揭開,可著嗓子呼叫。氈房裏空空如也,東西全都不見了,阿爾達爾·科塞已無影無蹤。人們聽到喊聲都向草原跑來,個個都掩嘴竊竊發笑。大家準備追尋,可怎麼能追得上呢:茫茫一片草原,無比健壯的駱駝,聰明的阿爾達爾·科塞。又不是所有人都想追上他。

財主老爺當農夫

有一天,財主想成為一個農夫。他用兩頭公羊在附近山村換來一把最好的犁,從自己的牛群裏牽出來兩頭喂飽的犍牛,就動身下田去了。耕了一小時,兩小時,三小時,兩頭牛馴服地沿著壟溝走,一點兒也不顯得累。而這位農夫卻累得滿頭大汗———他不習慣於這種繁重的勞動,他追趕不上犁。在他麵前仿佛燃起一堆熾烈的篝火。農夫覺得在犁下翻起的好像不是土地,而是一條條黑蛇,迎著他爬過來,纏住了他的手腳,使他不能前進。這時,經過長途跋涉,阿爾達爾·科塞來到這塊田地上。

他趕著一群公羊,這群羊是用狡猾手段經過一番爭論弄到手的。在不遠處,他看到了那位累得疲憊不堪的農夫:“哎呀!這不是我們的鄰居紮爾蒂巴伊老爺在耕地嘛!他在死之前,怎麼想起勞動來了,這可是開他玩笑的好機會!這是很難得的好機會。”阿爾達爾·科塞把自己的羊群藏在附近的一個山丘後麵,走到農夫跟前。農夫停住工作,認出走過來的人是阿爾達爾·科塞,便向他問候。

阿爾達爾·科塞同情地搖了搖頭說道:“喂,親愛的鄰居,你累壞了吧!你也該休息一下了。如果你去休息,我情願用你的牛幫你工作。你同意嗎?”紮爾蒂巴伊老爺正等待這個。他把自己的兩頭牛交給了阿爾達爾·科塞,自己到一旁休息,他躺在附近山丘的草地上,蓋上工作服,馬上打起鼾來。他甚至沒看見阿爾達爾·科塞小心地藏在山丘後麵的那群公羊。阿爾達爾·科塞見紮爾蒂巴伊老爺已睡熟,便開始幹起來。他先切下牛尾巴,隨後把尾巴插在地裏,把牛趕到山丘後麵自己的羊群旁。

阿爾達爾·科塞疲憊的程度並不亞於農夫紮爾蒂巴伊老爺。他坐在犁旁休息,坐著坐著就打起瞌睡來。過了好一會兒,紮爾蒂巴伊老爺醒來了。看見阿爾達爾·科塞在犁旁睡大覺,感到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