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蘇帶著樂樂回了鄉下。
付予年千萬般不放心,派了十幾個身手極好的保鏢跟著,外帶著還奉上了三個保姆。
時蘇哭笑不得。
付予年這是準備把她當成國寶麼?
連付予年都請了假,把公司大小事務交給靳向平管理,帶著時蘇和樂樂一道回了鄉下。
時蘇的家鄉在一個名秀水的小村莊,雖然沒有城市的繁華,也沒有大都市的高樓大廈,卻也是山青水秀,透著最純樸的鄉村風光。
時值初冬,高聳入雲的白楊樹已然掉光了葉子,隻有幾片掛在枝頭零星的搖晃著,似乎在做最後的掙紮。
一到鄉下,之前平坦的柏油路就變得坑坑窪窪,好在離時蘇的家近了,幹脆棄車步行。
小鎮很小,隻有一家醫院,很快就找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苒閔橈。
時蘇急忙衝過去,死死捏住苒閔橈的手,“爸…”
接下來的話生生卡在喉嚨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已然紅了眼眶。
見到女兒和外孫,苒閔橈激動的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直到護士進來替他量體溫,年過半百的老人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苒閔橈倒是沒什麼大礙,舊病複發,好在保鏢發現及時,送醫院速度夠快,沒造成什麼不良後果,無非就是在醫院住兩天,情況穩定就可以出院了。
隻是沒想到保鏢竟然通知了時蘇,他知道女兒懷孕,肚子越發的大了,就是怕她擔心,才一直不敢出聲,誰料想,付予年這個男人,竟然親自陪著時蘇過來了。
說到底,這付予年還是愛時蘇的,看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他就該明白的。
至於四年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他已經不想再去計較了。
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女兒臉上的笑容就是最好的說明。
一個愛你的男人,是不會讓你受一分委曲的。
到是寇以勳那裏,遲遲不肯離婚,一直拖著,實在讓人心煩意亂。
苒閔橈想了想,決定還是找寇以勳談一談,如果能盡快讓他和時蘇離婚,也算是成全了女兒的幸福吧。
心裏這麼想,嘴上卻並不這麼說,一直和時蘇討論著家裏的事,當然,說的最多的是樂樂在幼兒園的故事。
父女二人閑話家長,最後的話題都落在時蘇的肚子上,就連樂樂也把他的小耳朵貼到了時蘇的肚皮上,仰起小臉兒問她:“媽咪,我什麼時候才能跟小妹妹見麵啊?”
一家四口人都在笑,時蘇溫柔的摸著兒子的頭,“快了,不超過兩個月你就可以見到小娃娃了,不過…你怎麼知道是小妹妹呢?萬一是個小弟弟呢?”
付予年立刻攬上時蘇的腰,悄聲在她耳畔低語,“我播的種,當然我最清楚…”
時蘇從來沒想到這個一本正經的男人也這麼沒個正形,下意識的用肘子去頂他。
卻不料這男人早有準備,直接就扣住了她的肘子,卻還裝出一副被她打中的樣子,在她耳畔輕聲道:“老婆,你這是謀殺親夫…”
時蘇臉一紅,側著身子坐過去,背對著他,不再說話。
隻不過,她臉上的笑容卻是怎麼也隱藏不住的。
樂樂注意到這邊的互動,伸長了腦袋過來看著,“爸爸,你在跟媽媽說什麼悄悄話呢?我也要聽…”
付予年笑,伸出雙手抱起樂樂,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兒子,爸爸和媽咪商量,如果這次不是小妹妹的話,我們準備再生一次,一定要給你生出一個小妹妹來…”
時蘇聽他說這話,又羞又氣,一跺腳,轉身便離開了病房。
付予年哄了一會兒子,苒閔橈便看出他有些心不在焉,急忙把樂樂哄過來,讓他出去看看時蘇。
老爺子就是這樣,是個講道理的人,有些認死理兒,一旦認準一件事後,那就是死心塌地的接受,毫無保留的付出。
這一點,時蘇繼承了父親的性格。
“出去看看她吧,畢竟是懷著身子的人,還是小心些的好…”
付予年點頭,“謝謝爸…”
這一聲“爸”叫得苒閔橈心頭一酸,各種滋味兒一齊爬上心頭。
這一聲,是付予年對他的肯定,有付予年照顧女兒,就算是死,他也無憾了。
初冬的天氣已然有些冷了,時蘇站醫院的小花園裏,歪著頭看著一地枯枝,像個孩子般的歎了口氣。
她沒有穿外套出來,有些冷,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搓著手。
下一秒,她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熟悉的味道充斥在鼻腔裏,連那冷意都消退了五分。
“傻姑娘,看什麼呢?”
時蘇撇嘴,歪過頭,避開他在她耳垂上做怪的唇,“說誰呢?誰傻?你才傻呢…”
她嘟著小嘴皺著小鼻子生氣的樣子好可愛,付予年的一顆心溫柔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好好好,我傻…”
“我要是不傻,怎麼能找個傻老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