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這句話,寇以勳便離開了。
房間裏隻有淡淡的粥香味兒飄蕩著,仿佛他從未出現過一般。
寇以勳走後,立刻有傭人進來,收拾一地殘羹,替時蘇收拾幹淨,而後,又一聲不吭的離開房間。
隻剩下時蘇一個人望著天花板出神。
寇以勳一離開房間就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
之前守在大門口的保鏢明明是四個,怎麼突然變成了兩個?
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寇以勳猶疑的看著門口的保鏢,看了又看,想了又想,
他還年輕,而且他非常肯定,他沒有到人老眼花的時候。
他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之前是四個保鏢守在門口,好端端的,怎麼就變成了兩個?
莫非出鬼了不成?
寇以勳仔細想了想,自己應該沒有看錯。也許保鏢們上廁所去了呢?
他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又回到時蘇的房間外繞了一圈。
生怕那個女人又一次不肯吃東西,所以,他不敢大意,借著窗裏的燈光打量著躺在床、上的女人,她依舊還是那副不情不願的樣子,臉色蒼白如紙,捧著碗的手都在顫抖。
他最討厭的就是她這副樣子!
他寇以勳不欠她什麼,隻不過那付予年先入為主而已,憑什麼她能又一次愛上付予年,卻接受不了自己?
氣不打一處來。
真想衝進去,剖開她的心肝看一看,到底是什麼做的?
怎麼能做到對他這麼殘忍無情?!
那個女人的心肝一定是鋼鐵做的!
可惜,他雖然無比的恨那個女人,卻又強烈的愛著她,
又愛又恨的滋味實在不好受,就像是坐上了一輛過山車,因為她的笑而高興,因為她的不悅而傷心。
有人說愛情是甜蜜的,可為什麼他的愛情那麼酸澀?
他站在窗邊,凝望那溫婉如水一般的女子,有一種錯覺,她似乎比四年前更加單純了…
四年的時光,他雖然請了護工照顧她,可每天他都會到病房裏看她,她的每一點進步,他都看在眼裏,喜在心間。
這一刻,他真的很希望回到一年前。
如果她醒來的那個時候,他就守在她身邊,告訴她:他就是她的丈夫,她會不會就會愛上他?
如果不是他害怕她醒來恨他,又怎麼會躲起來?
隻是,這樣的躲避,反而讓他徹底的錯過了她。
他一直也想著就這樣忘記她,可惜,無論怎麼忘,都忘不掉。
有時候,他也會問自己:苒時蘇到底哪裏好?
不知道她哪裏好,就是忘不掉。
她吃得小心翼翼,他看得心酸不已。
他喜歡的女人,竟然為了另一個男人,不惜絕食來向他抗議。
這樣的結果,要他如何承受?
到底還是舍不得她難過。
用力閉了閉眼,轉過身,仿佛這樣就可以忘記她給的一切傷痛。
沉重的腳幾乎提不起來,每一下都仿佛有來自地獄的陰魂捉著他的腳一般。
其實,說白了,他是怕失去她。
寧可用這種方式禁錮她,哪怕是她恨他,他也要看著她。
僅僅隻是看她一眼,他便覺得心安。
心頭酸澀無比,卻又無人可訴,他隻好離開。
再次走回到大門前的時候,寇以勳豁然發覺,似乎有一種很怪的氣氛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