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正儒見梁瀟疑惑,解釋道:“主公請恕正儒誹謗同僚之罪,江鬆雖為主公麾下別駕,意誌卻不堅定,之前一直對主公懷有異心,這正是江鬆可與鄧賢德一起詐降的基礎,然而江鬆與臣要好,此人雖慣於投機,現在知道主公深謀遠慮,已經歸心於主公,斷不會有假戲真做之事發生,如果主公信任下官,以江鬆之才,必教秦風不疑。”
梁瀟心裏笑了一下,這吳正儒還真有趣,自己就是一個懷有異心,慣於投機之人,現在說江鬆倒是說的義正言辭,不過這也說明吳正儒是真心效忠,如吳正儒、江鬆一樣的人,主上可輔則輔之,不可輔則去之,不如就拿這次詐降來看看二人是否真心吧,也順便檢驗自己的所謂王霸之氣。
梁瀟招來鄧賢德、江鬆,將吳正儒的策略告訴了他們,江鬆是早知道這事的,除了吳正儒誹謗他那一段話,其他細節吳正儒都已經與他商議過了,這也是江鬆準備向梁瀟表明忠心的方式,當即允諾,鄧賢德一介武夫,跟隨忠肝義膽的張少任多年,受其感染,執行命令向來不含糊,也沒想那麼多,主公叫他詐降,那就詐降唄。
梁瀟見二人同意,吩咐了細節之後,對鄧賢德道:“鄧將軍,我料城郭還能堅守至少兩個時辰,那個時候天黑,叛軍攻勢會減弱,到時你就可行詐降之策,如今城中兵力捉襟見肘,我不會派兵接應於你,你隻需等到有軍隊打元中太守鄒子羲旗號,殺入秦風軍中,便裏應外合,務必重創叛軍。”
“什麼?元中太守鄒子羲?他已經派兵來援了?”吳正儒和江鬆都是驚詫莫名,難怪梁瀟如此篤定,如果鄒子羲支持梁瀟,平叛就容易了許多。
梁瀟冷哼一聲:“鄒子羲,騎牆派而已,我遲早收拾他。”
梁瀟說完就出去了,現在的兩個時辰是最關鍵的兩個時辰,他必須去城防督戰,吳正儒和江鬆都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鄒子羲是不是支持梁瀟,如果不是,梁瀟說的軍隊又從哪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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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月明星稀,一個人從吊籃吊下,在黑暗中走出百十步就被秦風的叛軍抓住,直拖到秦風帳中。
“你是何人?深夜鬼祟出城,是去給梁瀟找援兵嗎?”秦風冷然喝問,見到麵前的人麵相醜陋,身材低矮,生出一股厭惡之意。
被抓住的人兩手一掙,脫開士兵束縛,昂首道:“在下趙州別駕江鬆,特來給將軍送禮。”
“江鬆?”秦風眉頭一擰道:“你可是侯府重臣,為何來投靠於我?分明是詐降之計,來人,拖出去砍了。”
兩名軍士立刻上前,江鬆毅然不懼,用嘲笑的口吻道:“本來以為良威左將秦風是蓋世英主,卻沒想到如此不辨是非,也罷,我江鬆算瞎了眼,來投靠這樣注定敗亡的主公,既然遲早是死,還不如現在死了痛快。”
說著大笑著向帳外走去,秦風略一沉吟,立刻喊道:“且慢,江別駕,你說你是真心投誠,教我如何相信於你。”
江鬆回頭,好整以暇地笑道:“秦將軍,我雖為趙州別駕,卻根本不得梁瀟重用,每有意見,卻從不被采納,跟著這樣的昏聵之主,焉有出頭之日,今日幸得聞將軍帶兵光複趙州,本以為遇到明主,卻沒想到受將軍猜忌,江鬆實在痛心疾首。”
秦風心道自己打敗了梁瀟,入主趙州,少不得這些大臣支持,江鬆貴為趙州別駕,當有利用之處,於是降階走向江鬆,大笑道:“江別駕來投,秦風深感榮幸,秦某早聞別駕在侯府鬱鬱不得誌,今棄梁瀟當是棄暗投明,還請別駕下去休息,等我攻下臨城,進入鄴城,諸事還需別駕相助。”
“且慢。”江鬆擺手,大聲道:“得秦將軍賞識,江鬆感激不已,江鬆說過要送將軍禮物,豈可失言。”
“禮物?什麼禮物?”秦風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