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峽聽他這麼一說,反問道:“這位道爺,您這一卦算出來,能一個地方都蒙不上,也是實屬不易啊!”
“哎呀,怎麼又沒蒙對?”聽五峽這麼一說,道長暗自嘀咕了一句。
“不管如何,晚輩還是要多謝道長救命之恩。”五峽謝過道長,這才將自己的身世,和這些時日間發生的種種事情的來龍去脈和盤托出。
聽罷五峽的講述,道長笑道:“原來如此,這麼說你我二人還有些淵源!”
“哦?晚輩有所不知,請道長明示。”
“若你所言不虛,是那郝曆亥的五子,那麼你大哥現在正是我門下弟子。你師父是那二禿子,而貧道我是那二禿子的師哥,如此說來,你得管貧道叫一聲師伯啊!”
“真的嗎?”五峽連忙跪在地上磕了兩個頭,“師伯在上,受侄兒一拜。”
道長示意五峽不必如此拘泥,說道:“哎呀,你看你磕什麼頭啊!貧道就是覺得這塵世時時處處都要講禮數周全,甚是麻煩,才喜愛躲至在這清幽僻靜之處辟穀修行。”
五峽聽罷點了點頭,想要坐起,忽然覺得後腰一疼,用手一摸,是之前在聚英樓被人下黑手插的那把匕首。剛才一路逃跑精神緊張,竟把這事給忘了。
道長也看到匕首,對五峽開玩笑:“你看你這孩子,來就來吧,還給貧道帶把刀作甚。”
五峽也算看出這白雲道長說話沒個正形,順著他說:“這不是知道我要來見您老人家,我二哥特地托人攮在我後腰上,讓我孝敬您老人家的嘛!”
道長大笑:“哈哈哈哈,你這孩子我喜歡,別動,貧道來給你治傷。”
別看白雲道長說起話來著三不著兩,可療起傷來還真是靠譜。先是在洞裏找了根二指寬的樹枝讓五峽咬住,而後才小心翼翼地拔出匕首。
匕首剛一拔出,瞬間噴出一道血柱,道長右手在傷口附近輕點穴道,止住了血,麵色稍有些嚴峻地對五峽說:“小子,得虧你碰見我了,否則縱然摔不死,也得死在這一刀上。”
“師伯,我傷的挺嚴重嗎?可我除了有些疼,沒什麼感覺啊?”
“來,你把左手伸過來,我切一切脈便知。”道長待五峽伸開左手,搭著腕子號了號脈,點頭言道,“果不其然,和大蝦仁一樣,有神功護體。”
五峽不解:“大蝦仁是?”
“你大哥!”道長解釋道,“貧道記不住別人名字,就喜歡給別人取個雅號,叫起來順嘴。”
五峽心說:大蝦仁,從哪能聽出來這是個雅號呢?
道長繼續說:“既然你大哥叫大蝦仁,你是你們家老小,我就管你叫小蝦米罷!”
五峽心裏一百萬個不樂意,可這會礙於輩分低微,也就沒敢提出異議。
“小蝦米,你大哥大蝦仁拜師的時候算是帶藝投師,那時候《無字神功》就已經練到第四層。”道長說著說著,突然捂著嘴偷笑,“你大哥初一闖蕩江湖,逢人便說‘吾是郝大峽,家父郝曆亥!’那群老江湖一聽,這毛頭小子太不謙虛了,準得給他一頓揍。不過貧道看你哥也不怎麼喊疼,一問才知道這《無字神功》練到第三層有如鐵甲護身。你之所以對這一刀沒什麼感覺,八成就是這神功所致。”
五峽若有所悟,點了點頭。
可道長說著說著,突然話鋒一轉:“然而,這神功雖然這般厲害,可也未必就是好事。就那你這次來說,匕首已然傷及內髒,若不及時救治,必死無疑。但你因習練神功,感覺卻並無大礙,等到腹中積血太多感到腹痛難忍之時,恐怕已無力回天了。”
五峽這才知道自己這一番如此凶險,感到有些後怕:“那煩勞師伯快些替小侄療傷吧!”
道長擺擺手,說:“不著急,不著急,貧道既已幫你止血,一兩個時辰之內你且死不了。咱們可以再聊聊你大哥當初的窘事。”
“別呀,師伯!”五峽連忙製止,“您先給我治好了,咱們再可勁聊不是更好?”
道長聽完之後點了點頭:“嗯,言之有理!”這才為又重新為五峽治療刀傷。
有書則長,無書則短。在白雲道長的運功調理下,五峽的傷勢也是恢複神速。短短半月,傷口便已愈合如初。
由於道長是在此洞辟穀,所以來時並未帶著幹糧,隻在附近盛了些許泉水。所以幾日間五峽的飲食都仰仗道長外出尋覓。
是日,十月十七,道長外出回來,一臉笑模樣,手裏拎著什麼東西,五峽迎著洞外的光線看去,也看不清楚。直到道長走近,五峽這才看清道長拎著一對血鴿。
“你現在需要補補,來來來,貧道今天讓你開個葷。”道長笑著說。
五峽感激道:“師伯何苦為小侄殺生壞了修行?”
道長不以為然:“傷小命而救大命,有何不可?再者說,想你那二禿子師父也未必就守得住佛門那些戒律清規罷,我當你早該見怪不怪了。”
五峽無言以對,隻得上前幫忙收拾兩隻鴿子。正打算拔毛,卻發現鴿腿綁有信筒。五峽看著好奇,從裏麵抽出那字條一看,頓時大驚失色:“啊!真真豈有此理!”
欲知五峽何時驚慌,且聽下回書中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