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順子至二峽的至忠侯府盜書不成,反被圍困,恰逢天中、天紅與霽飛趕到搭救。在侯府花園之中,與二峽夫婦展開了一番爭鬥,原本勢均力敵的較量,在二峽與甘藍雙劍合璧後,竟懸殊起來。順子因輕功不及另外三人,沒能躲過劍招,險要命喪劍下,卻被之前戲耍自己的酒鬼救下。酒鬼當著二峽的麵袒露身份,原來竟是郝家長孫大峽。正在眾人驚詫之時,大峽說自己前來乃是受人之托,要與在場的諸位重聚,說完就對著牆外招呼了一聲:“再不現身,更待何時?”
話音剛落,隻聽牆外一人躍入花園,落在大峽身旁。此人一襲夜行的衣靠,黑布遮麵,看不清什麼相貌。
此人環顧眾人,微微點了點頭,抱拳拱手打了一圈禮,說道:“諸位,別來無恙啊?”
眾人聽此人聲音有些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聽到過。隻有天中稍加思索後,忽的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叫著:“大哥!”
黑衣人聽罷看著天中,一把扯去臉上的黑布,現出一張清秀的麵龐,雖然曆經五年的時光雕琢,但眾人都是一眼看出,不是五峽,又是何人!
“天和哥(郝哥)!”天紅和霽飛同時奔向五峽,拉著五峽的胳膊仔細端詳。
順子也從大峽身後繞出來,看著五峽,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天中雖然第一個認出五峽,但在原地呆立許久,遲遲不敢上前。
五峽和身旁的幾人說笑了幾句,也看出了天中的異樣,問道:“天中兄弟,怎麼了?”
誰知天中忽然跪在當場,說道:“大哥,小弟不知大哥尚且在世,沒能早來相救,讓大哥受苦了!”
五峽忙上前攙起天中,勸慰道:“哎!天中莫要自責,大哥這五年過得挺好的。”
兄弟二人重聚,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可在場重聚的兄弟不止這二人,郝家長子和次子,自十五年前分開避難去後,也是首次重逢,可在這二人身上,並沒有家人重逢的那般歡樂存在。
二峽自認出大峽後,便瑟瑟發抖不能自已。甘藍在一旁不知發生了什麼,還罵二峽沒出息。
大峽也看到二峽心驚膽戰地癱坐在地,反倒不搭理他,先跟甘藍打起了招呼:“依吾之所見,這位想必就是弟妹了吧?弟妹,今日你我初次相見,何不賞大哥一個麵子,把這群弟弟妹妹們當個屁,放了吧?”
甘藍白了大峽一眼,沒好氣地說:“瞧大哥這話說的,放屁這等粗魯的事情,妹妹我可不會。”
大峽接言:“喲,如此說來,想必弟妹的腸胃不大好吧?”
“哼!”甘藍見這個大哥說話沒溜,走到一旁不再理他。
見甘藍氣走,大峽這才走到二峽旁邊,笑著問了一聲:“怎麼了老二?見到大哥五弟,不高興嗎?”
“不高興嗎”四個字,大峽說得尤為用力。二峽一聽,更害怕了,跪在地上接連求饒:“大哥饒命!大哥饒命!念在兄弟情義的份上,求大哥饒我一命啊!”
“哦?饒命?饒什麼命?”說完這句,大峽原本臉上堆滿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換上一副憤怒的麵孔,“當初萬歲山逼五弟跳崖之時,你念過兄弟情義嗎?啊?!”
“哎呀大哥,那時我本不想害五弟的性命,還曾打算向西皇引薦他。誰知他性格剛烈,不聽人言,跳崖自盡,寧死不從。”二峽慌亂中辯解著。
“哦?是嗎?”大峽言語輕佻,“這麼說來,那《無字神功》必然也不是你想拿的了?”
“這……”二峽一時無言以對。
誰知大峽聽罷忽然大笑:“哈哈哈哈!老二啊老二,這麼多年你還真是沒什麼變化呢!想當初,你我二人隨爹娘遊曆天下,那時節行至長江瞿塘峽之時,娘親她早產生下三弟,你可還有印象?”
提起三弟之事,二峽瞬間沉默無言。
“看來你還記得啊!不過為保萬一,吾還是再提醒提醒你。”大峽自顧自說著,“那時,你擔心三弟出生會奪去父母對你的寵愛,心生嫉妒,便在馬車車軸做了手腳,致車軸在山路斷裂,將娘親從車裏跌落,這才早產。可憐三弟命苦,才出生一日便不幸夭折。爹後來見那車軸齊刷刷地斷開,想起出發前幾日,你去他屋裏後便少了把鋸子,當時便知道是你所為。隻是念你少不更事,沒有點破,讓你我二人在娘親麵前立誓,你可還記得那誓言如何說的?”
二峽垂著頭,有氣無力地說:“殘害手足……兄弟共誅之!”
“好!既然你連這也記得,那就不需要我再多說什麼了,是吾代亡父行使家法呢,還是你自我了結?”大峽看著跪在地上的二峽問道。
“你敢碰我夫君一下試試,我跟你拚命!”甘藍明白了來龍去脈,衝向大峽就要搏命。
大峽也不躲閃,看著甘藍來到身前,舉劍就刺。眼看劍就要刺到前胸,忽然之間,甘藍手上整把劍憑空消失,竟出現在大峽的手中。
甘藍哪裏見過這麼快的身手,嚇得連退幾步:“你你你……”
大峽見甘藍花容失色,急忙遞回寶劍,安撫道:“弟妹莫怕,大哥隻不過跟你開個小玩笑,瞧你嚇的。來來來,劍還你,拿去吧。”
二峽木然地勸說:“算了藍兒,大哥早在當初全家分別之前,《無字神功》就已經練至第四層了。”
甘藍聽了二峽的話,更不敢來接劍。
大峽覺得沒趣,便將那寶劍往甘藍身旁一丟。徑自向二峽有去,一邊走一邊說:“怎麼樣,考慮清楚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