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霽飛從閻老七手中救下天中,自己卻被捉住。梅芷可援護心切,卻被一腳提成內傷。天中施巧計,讓順子點住閻老七的穴道,救下霽飛,眾人卻被嘍囉包圍。幸得五峽及時蘇醒,重歸戰場,一人解兩圍。不料閻老七穴道得解,又和五峽戰在一處,施手段舉單刀要害五峽的殘生。關鍵時刻,還是靠江萬丈出馬,製服閻老七。哪知閻老七趁其不備又要暗害江崖,卻被提防已久的五峽一劍穿喉,命喪當場。大戰過後,眾人在十裏河一番休整,江萬丈也對眾人說起以往的經過,當說到郝門之事時,卻突然對五峽說有個不情之請。
五峽不解:“江前輩有話請講當麵。”
江萬丈麵色凝重,說道:“老夫依然要押你進京……”
“什麼?”天中在旁不樂意了,“我大哥好歹救了你……”
五峽擺擺手,打斷了天中的話:“要說救也是江前輩先救的咱們。天中,把話聽完再說。”
江萬丈點了點頭,也不禁讚許郝門之後識得大體,繼續說道:“你目前已經陷入朝中爭鬥的漩渦,躲是躲不掉的,所以,要想真正得以解脫,需要的是你深入漩渦中心一探究竟。”
五峽似懂非懂:“您的意思是?”
江萬丈繼續解釋:“老夫常年伴君左右,基本可以確定,幾次三番派人上門滋事的,肯定不是當今萬歲。雖說如今已初具武帝的雄韜遠略,但萬歲九歲登基之時,心智尚幼,免不了受人蠱惑,錯看賢才至今。老夫如今隻希望,你能夠借此機會,找出這簾幕之後指手畫腳之人,將其在朝中的朋黨挖出,老夫到時會助你一臂之力斬草除根,以保亢龍江山永固。”
五峽聽罷,略加思索,答道:“前輩之意,晚輩明白。但五峽對於這亢龍江山永固,無甚興趣,這皇帝由誰來做,於晚輩來說,並無二致。”
江萬丈歎了口氣:“唉,你父子二人簡直一個脾氣,不問世事,不理政局,以為身負大才,還能過閑雲野鶴般的自在日子。殊不知朝堂之上容不下你們這種不服管教之人,無用之才,不如除之啊!”
五峽接言道:“既然無用,何以稱才?晚輩看來,我郝門之所以到如今地步,乃是為多事之人爭名奪利所波及,錯在世道,不是我們。倒是前輩被這‘為國盡忠’四字縛住了手腳,萬事不敢越界,所以才要晚輩來代您行這清君側的事情吧!”
江萬丈點點頭,默不作聲。
“好,那晚輩就跟您到京城走上一遭!”五峽爽快地說道。
眾人聞聽,都是驀地阻攔,五峽不聽勸,繼續說道:“江前輩,還請跟晚輩說明一下,此番有何計劃?”
江萬丈搖頭,言道:“老夫沒有計劃,隻是要將你送往京城,這之後發生什麼,就靠你自己決斷了。”
天中聽罷,說:“大哥,我跟你同去!”
五峽搖頭,不以為然:“不行,以我現在的處境,走到哪裏都會跟著一屁股危險,已經是自顧不暇,若是再有人跟著我,怕是要分神照應。更何況天紅還在黃蓮居士那裏,需要你們前去搭救。等到時,我若平安無事,必去與你們彙合。”
一片禪師在旁盤坐已久未曾言語,聽至此處,慢慢開口道:“天和,此一去路途艱險,可要多加小心啊!”
五峽趕忙回答:“是,師父!”
至此,五峽去意已決。
次日清晨,在十裏河村口,班又起收到消息,帶著車馬隨從來到,與江萬丈彙合。
五峽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村口,看了看身邊的眾人,一想到即將想到,心中多少有些惆悵。
這真是:
天朗氣清好時候,孤獨之人歎離愁。
十年相識將成故,幾日輾轉便難留。
門府怨仇猶未雪,江湖瑣事總不休。
戮人遙望是非地,世象紛亂隻從流。
看到班又起拿著刑具枷鎖向自己走來,五峽猛地轉身,跪在一片禪師麵前,說了聲:“師父,弟子這就去了!”
說罷轉身站起,都未與其他人一一道別,便帶上枷鎖,頭也不回地上了囚車。
順子問:“誒,天和兄弟腫麼不跟咱們佛話呀?”
天中眼圈發紅,答道:“他那是怕咱們看見他落淚。”
江萬丈看一切準備妥當,對眾人深施一禮,言道:“各位留步,老夫這就帶郝公子上路了。”
說完,車馬顛簸,直奔京城。
書要簡言,半天的工夫,押囚的隊伍已經離開十裏河村七八裏路了,沿著河流一直向太平縣縣城走去。太平縣外不遠,還有一處小村落,名曰玉屏村。
雖說是小村落,但規模要比十裏河村大許多。這裏距離縣城近,常有駐軍從此路過,雖然也是鑼鳴山的勢力範圍,但受到的襲擾就少得多,畢竟綠林道的人也不愛與官麵上的人打太多交道。
玉屏村內,有一家遠近聞名的酒肆,名為酒肆,實際確實江湖人士聚集的據點。掌櫃的姓蔡名莞字江東,也是附近十裏八村有名的人物,之所以有名,是因為他是這一帶公認的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包打聽,這也就是為何這間酒肆,能夠吸引江湖人士前來的原因。
江湖廣闊,自然是三教九流,什麼樣的角色都有,有高的,就有矮的,有男的,就有女的,有盛名難卻的,就有沽名釣譽的,有對世事冷漠無情的,就有這對江湖之事熱心好奇的。
這一部分人總喜歡去聽、去聊、去傳播,關不上的耳朵,管不住的嘴,對於這些人,這小道消息集散的小小酒肆,就是上好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