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撲朔迷離(二)(2 / 2)

祁烈語氣篤定,不容一絲一毫的反駁,罹月想到家中的莫離莫棄有一絲的啞然,終究麵對著祁烈冷峻的麵色點了點頭。

罹月從自己的院落搬出來的時候,莫棄被莫離哄著睡著了,罹月麵色疲憊的看著莫離道:“我不在的日子,你好好的照看莫離。吟繡坊和義善堂已被王府並購,家中所剩的銀兩你足夠你倆生活。”

“小姐,你還會回來麼……”莫離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小姐與自己年歲相仿,雖然自己和妹妹也是一路苦楚的走來,卻也能分明地感到小姐背負的沉重的過去,心中竟隱隱地感到小姐這次離去的不歸。

罹月無奈的笑,覺得言語真是不能表達,不禁摟住了莫離,莫離歲小自己一歲,卻已儼然長成了可以依靠的男子漢的模樣,半晌之後罹月才歎息道:“許是會回來,卻也許是不會回來,你照顧好自己便好。”

轉身就要離去,不剩下一絲的留戀,莫離卻著急的在背後喊道:“小姐,仇恨之事最磨人,我與莫棄也曾遭遇,可此時覺得過去或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活著的現在啊!”

罹月頓了頓腳步,卻也沒有回頭,莫離的話語飄散在空氣裏,罹月淒然的麵色沒有讓莫離看見。莫離,你的恨也許你能望,但我的恨這般糾纏難解,你要我如何忘記呢?我唯有跟隨著真實,義無反顧的向前了……

搬入王府之後,罹月漸漸的開始著手極北王散布在極北的生意。這才知曉這極北生意場上明著暗著大半江山都已經歸屬了祁烈。雖有些雜亂,卻已儼然將極北的生意場收攏,除卻個別大陸強商的勢力,祁烈基本已經屬於一手遮天的事態。

罹月一步步的按照計劃書將極北的支脈伸向大陸,她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心智雖然已經被逼的成熟,身體上卻是有些力不從心起來。祁烈看在眼中,明著雖然不說一句話,暗中卻漸漸地幫她增多了人手,其他不熟稔的方麵也會派人來教導。

日子一長,罹月雖已經漸漸的開始駕馭,心中卻不免對祁烈的決定感到迷茫。自己這樣一個僅僅在文書智謀上有體現的人,祁烈為何要這般的重用自己呢……罹月也曾問過祁烈,祁烈隻是但笑不語。

沉靜的臉上是常人難以猜透的,罹月就算看的再就,不過換來祁烈玩味的表情,仿若找到獵物一般盎然的興致。每當此時,罹月隻好迅速的轉過自己的頭,喝茶喝茶……這種人自己是惹不起的……

祁烈不是多話的人,罹月通常也懶得和祁烈多講廢話,所以每當兩個人要坐在一起商討事宜的時候,祁烈和罹月都不急不躁,但卻急了聽他們說話的祁城……

在祁城的世界觀裏,覺得說話跟技術全完不沾邊,他人生做過的最有技術的事情就是耍了一把桃花扇,可惜最後耍的很沒技術感,被街坊鄰裏集體批駁為最年度最騷包的扮相。他隻好重新開始刷那把很沒技術的大刀……

王爺和罹月小姐的對話真他媽有技術……反正每次聽的都是雲裏霧裏,祁城搖了搖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繼續看著坐在上堂的兩個人在拚比耐性。

祁烈果然是說到做到的人,一個月之內,饒天翔的賭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的受到排擠,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讓饒天翔露麵,但能摧毀掉饒天翔心頭的一塊肉,罹月也感到心中一陣的舒爽氣。

祁烈看著罹月有些隱隱露出的解氣的神情,不由得心中一笑,蕩開些許細小的漣漪,是連自己也沒有想到的漣漪,在不經意間成長了起來。

“饒天翔的賭坊被瓦解,就值得你這般解氣?”祁烈敲了敲桌麵,喚回罹月有些自娛的神經線。

罹月難得在祁烈麵前露出一絲窘迫來,整理了神情不可置否的咳了一聲道:“自然解氣,我的仇家,我能掰下他的一根頭發絲我都解氣。”

“當初信誓旦旦氣勢洶洶,怎麼到這個時候就這般的容易滿足了,罹月你這般,可不像是我極北王府的人。”祁烈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地看了一眼罹月小指上戴的戒指。

罹月不知為何感到一寒,縮回了自己的手,幹笑了兩聲緩解氣氛道:“我不是得隴望蜀之人,我如果要吃緊一塊地方,我便從淺處漸漸的入手,總有一天,我會讓饒天翔露麵的……”

“但願,能如你所願……”祁烈低下頭,悶悶地笑聲在室內漸漸的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