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從來沒想到,答案卻是這般的似是而非。
“王爺,我希望您能說的更明白點。”罹月皺緊了自己的眉頭,小小的褶皺已經攏成了煙波不散的山嶺。
“要我說的明白可以,但是罹月店主,我希望你也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祁烈玩味的舉著自己的杯盞搖晃,杯中倒影著頂上壁畫的的水色山光瀲灩無邊,祁烈似是有些陶醉的抿了一口,並不著急說出一切。
罹月沉了沉臉色,忽而跪著上前一步,輕輕的對祁烈行禮道:“我原名阮年年,阮長風是我的父親。我已用我最好的籌碼換你的話語,而我的身份也讓我擁有一切的理由知道真相。”
祁烈伸出自己的手,骨節粗大看上去厚實溫暖,隱隱的散發著王者的威嚴。罹月靜默了須臾,便把自己的手放上了祁烈的手掌,溫暖在手上停留了片刻,罹月便被祁烈扶起。
放開罹月的手,祁烈笑的沉穩泰然道:“阮年年,我若與你合作,我也想知根知底一些。”
罹月釋然的笑,為自己斟了一杯酒,清冽的酒香在喉間蔓延,娓娓道:“王爺叫我罹月罷,我如今,還是更喜歡別人叫我罹月。現在王爺已知道了我的底細,那麼是否可以將一切與我道來?”
原來那場雪崩的確是人為,但一環扣一環的後麵,還有著更難以估測的計量。
那日阮長風與饒天翔的確會了謝沉的約,而謝沉為了奪取極北生意場的一方闊土,的確暗中策劃了這一人為的雪崩。阮長風和饒天翔一同赴約,而最後隻有饒天翔一人出了極北,一人回了摟西。
“謝沉在約饒天翔和阮長風之前,的確在暗中搜羅了極北非法的暗殺團體,想用意外的方式製造一場雪崩。”
“那為何謝沉也死在雪崩裏。”罹月眉頭深鎖,覺得事件似乎已經超過了自己能夠猜測的範圍。
“阮長風的死期登記為六年前的十二月二十三日,謝沉死的日期也登記為十二月二十三日。他們死的都突然蹊蹺,我派祁城去問那年收屍命官,卻知道阮長風身軀已在雪崩中難以搜尋,而謝沉的身軀因掩埋的不深而被找到。”祁烈望向罹月有些不解的眼神。
“莫非是謝沉的屍體有異常?”罹月不由自主的握住了自己的手。
祁烈抬頭望了一眼神色幾分肅殺冷寂的罹月,周圍也似乎配合起了氣氛,靜的有些可怕起來。
“命官在謝沉的頸後發現了一根針,而謝沉頭發之下的一根筋脈儼然是黑色的。命官當時知道有人作祟,但卻不敢言語,怕自己的下場也是如此,便草草的用雪崩致死的死因結了這場命案。”
謝沉想要阮長風和饒天翔死,死了阮長風,最終也把自己的命給帶上了。罹月是想了千萬遍卻也想到是這樣的一個事實。
嘴唇不禁的微微顫抖起來,麵紗下原本紅潤的臉有些蒼白了起來,聲音有氣無力道:“王爺將話說的更明白寫好了,這般拐彎抹角,我罹月實在無精神去思量了。”
祁烈看著有幾分怪異起來的罹月,眯著眼略微側著頭,聲音緩慢又神秘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罹月,你如此聰明怎麼會不懂呢?”
罹月心中的驚懼騰升,想要站起來,衣袖卻不自覺的拂落了桌上的杯盞,打翻了一地的酒水,酒水在毛毯上蔓延著,罹月心中的巨浪洪水也開始拍打自己的心髒。饒子墨,我雖想過麵對,可真到要麵對時,我卻真正的是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表情去麵對了……
淒涼無奈的笑出了兩聲,祁烈卻有些不懂起來,她可以明白罹月心中知曉真相的痛苦,卻聽不懂她笑出來的淒涼無奈。
罹月有些淒惶無措的將倒落在地上的杯盞收起來,收到一半右眼卻不自覺的有淚迸出,慌張的將杯盞往桌上一放,收斂起了自己的淚,克製著自己快要維係不住的嗓音道:“王爺,罹月今日暫且現行告退。”
祁烈有些不解,卻還是點了點頭,揮手示意罹月離去,罹月有些倉皇顫抖的打開房門,祁烈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在罹月就要抽身之前開口說道:“罹月,還有一事。”
罹月開門的身影頓了頓。
“你母親是否叫凝容?”
罹月不解的看向祁烈,遲疑的點了點頭。
“極北花魁凝容,饒天翔原本也是極北人士,你可知否?”祁烈擰著自己的眉,覺得其中也讓自己覺得紛繁錯雜起來。
罹月開門的手卻滑落下來,眼中一片茫然的淒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