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郭喨
1
遊在天上的魚。
水，水，水！水，解不了心中的渴意。
2
越來越黑：水越來越黑，天空越來越黑，雲也越來越黑，白鯉魚已經與黑泥鰍顏色相近，紅金魚也染上了灰色。
再也看不見：粉紅的黃昏。
（煙囪林立，粉塵囂張）
越來越黑：關於粉紅黃昏的記憶，早已瘦成了一莖枯草，收藏都來不及了。
3
雲也不自在：總要在巴掌大的天空裏遊，並且總要聽風的話。
4
雲也累。整日整夜地走，雲也疲憊。
風不止勁地催，甚至是動手推。“給我使勁向前追，不許後退！”
雲也累嗬雲也累。
5
焰火是一種誘惑。天上也寂寞。
下來麼？以整個生命為代價的輝煌賭注。
狂飆的暴雨，可是雲不朽的魂魄？
6
雲也有憤怒的時候。
雲一憤怒，目光就會迸出智慧的火花，靈魂就會爆出高亢的鳴唱。看哪，電光瀲灩！聽哪，雷霆萬鈞！
雲的憤怒，是對製約和滿足的突破。
看哪，電光瀲灩！
聽哪，雷霆萬鈞！
7
早已不見，早已不見，昔日的悠閑。
早已不見，早已不見，粉紅的黃昏。
失去了，並且，繼續失去。
本詩原載於《散文詩（下半月·校園文學）》2013年第5期
（該文為浙江大學第十三屆校園文學大獎賽獲獎作品，作者時為浙江大學人文學院2012級科技哲學專業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