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頂上傳來了一陣悠揚的琴聲,悠揚的琴聲中帶著憂傷,飄蕩在山穀中,就如人一樣,樂律中帶著無奈的絕望,她在思念誰?她在念誰?這個彈琴之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
“公主她經常到山上來嗎?”沈池韜皺眉問道。
“是,上次我跟著王爺來看公主的時候,她就在山上彈琴,我也不太懂樂律,似乎又什麼委屈似得,當王爺聽到這樣的親生,他那次都落淚了。”
“是啊!那個畢竟是他的親姐姐。”
“公主這些年過的很苦,雖然王爺處處是傷,但是公主的傷卻在心裏,十年的時間耗盡了她的最好年華。”
“嗯。”
沈池韜輕輕嗯了一聲,他們都不再說話,此時此刻的沈池韜忽然想到了珺兒,那個總是喜歡笑的女孩;可是這個女子太過憂傷了,難道女孩子不應該擁有自己的快樂嗎?雖然沒有見到靜公主,不知為何他忽然好想抱著這個憂傷的女子,想給他一絲的溫暖。
在沈池韜的眼中,所有的女孩都應該和珺兒一樣,擁有快樂和無憂,每天都笑著,天上的鳥兒一樣,自由自在的。
等到他們到山頂的時候,最吸引沈池韜目光的是,她那身勝雪的白衣,如墨的青絲隨風起舞,她背對著他們,臉上的表情看不到,她一定淚流了,如此如有上的琴聲,她能不流淚嗎?
忽然琴聲戛然而止,她沒有站起來,隻是淡淡道:“子焱沒有來嗎?”
浩博站在靜公主的身後,抱拳道:“回公主的話,王爺他身受重傷,至今還在昏迷之中。”
那甜美夾著憂傷的聲音,忽然在又響了起來:“他受傷了?”
“回公主,是的,他受傷了。”
當她轉過臉的時候,臉上已經滿臉淚痕,她忍了這麼多年了,終於哭了出來,十年的時間讓她已經忘了所有的情緒,就連喜怒哀樂都忘卻了,隻是她唯一的牽掛就是這個弟弟。
想著他抱著她喜歡的古琴來找她的時候,他一臉燦爛的笑,很親昵叫他姐姐,忽然她很想見到他,眼淚不斷往下掉,沈池韜和浩博看著一臉梨花帶雨的淚,滿臉委屈和心疼,他們卻不知道怎麼安慰了。
“公主殿下,您別這樣,皇上讓我們帶著您回去。”
“回去?回哪裏去?”滿眼淚光,一臉委屈道。
“公主,王爺身受重傷,您不要回去見王爺嗎?”
“回不去。”
她就淡淡說了三個字,他們兩人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隻好安靜的等待她的回心轉意。
等待時間久了,心也冷了,這個萬千寵愛集於一身的公主,在這裏落寞了十年的時間,她等待久了心也累了,她的心疲憊不堪,眼中的兩行淚不斷滴下,回去?回那裏去?皇宮嗎?一個沒有溫度的地方,回去幹嗎?孤獨到死了?那樣還不如留在這裏。
她獨自下山去了,沈池韜跟在她身後,寸步不離守護者她,珺兒是他沒有守護好,這次他在也不離開,一定要好好守護好她。
“你不用跟著我了,我累了,也不想回去那個孤獨的地方。”
“我不外人,我是你表哥。”
“表哥?”
說完靜公主轉身看著,十多年朝思暮想的表哥,十多年前他離開京城再無音訊,日日思,夜夜想,這個人忽然出現了,就這麼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對沈池韜來說,他竟然忘記了表妹的這段,他的記憶很模糊,畢竟這十多年來有珺兒陪在自己的身邊,竟然將眼前這個表妹忘得一幹二淨。
靜公主深情的盯著沈池韜看了許久,動作緩慢將身上的玉佩扯下,她拿著放在沈池韜的眼前。
“還記得它嗎?”
“記得。”
“真的記得嗎?”
“是的,我記得。”
“為何?十多年了,你不會來看看我。”
“我...”
沈池韜真的不太記得這塊玉佩了,可是這塊玉佩和自己身上那塊一模一樣,自己身上那塊是龍的圖案,她手中的那塊是鳳凰,還刻上了一個沈字,自己身上這塊刻有靜字。
時間久了,他什麼都忘記了,在京城那段記憶也是模糊的,怎麼也想不起來,她感歎上蒼的不公平,何為她都能將他記得牢牢的,為何他會將自己忘記,她不禁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