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汶恨不得把他扒皮抽骨做成大鼓一天捶個八百遍。
她娘卻說：“那可是你未來相公。”一句話驚得方汶外焦裏嫩。
但並沒有打消她弄死胡淩的決心。
之所以胡淩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那完全是因為方汶打不過人家。
正準備投毒的時候，趙渂卻來了。
方汶隻好放任胡淩多活幾天，每天除了上山打理打理那幾棵珍稀毒草，就是在家陪公主殿下吃茶聊天。夜裏再把過去讀過的醫書翻來覆去地鑽研，為胡淩貼心打造各種死法。
“唉。”聽見方汶這樣問，趙渂有意無意地輕歎一聲，“小亭花露泣濃春，何日再訪東鄰人？”
“說人話。”方汶一個白眼翻過去。
她長這麼大也沒被逼著學過什麼，四書五經一概不通，鑽研醫書如此用功完全是因為可以害人玩。
“罷了，你這大老粗，說人話你也未必聽得懂。”趙渂抿嘴笑說。
“我怎麼覺得你這話是在罵我不是人呢？”
“喲，你還不是太傻嘛！”趙渂捏捏方汶肉肉的耳垂，表情有些古怪，“既然聽得懂，我就和你說一些吧。這麼好看的耳朵，怎麼不穿個耳洞呢？”
方汶聽得有點亂，問：“說什麼？耳洞？我又沒病，好端端的非給自己身上打個眼。不不不……我不是說你傻……反正……”
“阿汶啊，”趙渂悠悠地打斷她，目光爍爍地問：“你可有心上人？”
“心上人？”方汶想了想，“有啊！”
趙渂忽然一愣，麵色似乎有點緊張，“誰？”
方汶壞笑，道：“你啊！”
“你這丫頭！”趙渂笑自己想多了，抿一口茶自顧自地說起來：“十歲的時候父皇派了些人來教我們幾個女孩騎馬，那時候我也不知怎麼了，就是學不會，被教我的那個男孩狠狠地嫌棄了。你知道嗎，在宮裏從來沒人敢那樣對我，誰不是擠破了頭來巴結說好話，他卻一點都不在乎我的身份一樣。
一開始我挺生氣的，可是後來不知怎麼了，竟越想越喜歡。喜歡得再也看不見其他人了。”
“噗！”方汶一口茶噴出去，隻覺得趙渂喜歡那人的理由和最後一句矯情的話比她娘那句“他是你未來相公”還要天雷滾滾。
她擦擦嘴問：“那我要是打你一頓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去！別貧，我說正經話呢！”趙渂打她。
“那後來呢？”
趙渂搖頭，“再沒見過了。”
“啊？你不知道他是誰嗎？”方汶一驚一乍的，果然公主的世界一般人看不懂。
“知道是知道……”
“那你還等什麼，叫你皇帝老爹給你賜婚唄！唉等等，在皇宮裏教公主騎馬的……祖宗啊你喜歡的那人不會是個太監吧！”方汶被自己敏銳的思維驚得目瞪口呆。
周兒終於忍不住，在旁邊“撲哧”一聲笑出來。
“當然不是啊！”趙渂無語，幽怨地瞪了周兒一眼。
“那不就行了，你還等什麼，不好好抓緊時機倒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了。”方汶拍拍心口，還好不是太監。
“因為……”趙渂懶懶地斜靠下去，“他在這裏啊。”
方汶剛閉上的嘴又窩起來，一陣風吹得她打了個冷顫，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誰啊？”
趙渂扭頭望著她，半笑不笑地念出兩個字：“胡淩。”
方汶動手合上自己的下巴，深吸一口氣——還好那特效耗子藥沒來得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