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是誰讓你誣陷本宮的(1 / 2)

隨著楚瑄的話音落下,上官雁雙眸中因驚喜而帶來的明亮之光,頓時倏的就暗了下去,直至暗沉到沒有一絲光亮。

吩咐完,直到殿外的哭聲遠去,楚瑄這才看也不看癱倒在地上的上官雁,踏步走到香柳跟前,目光犀利的直直盯著她開口問道,“倒是個忠心的婢女!香柳,你說這些都是你自己一個人做的,那你說說看,害太子妃流產的墮胎藥,你是從何得來的,還有你家良娣的東西,為何又會在你的手上?太子妃的生辰八字你又是如何打探到的?本宮可不信,僅憑你一個小小的婢女,可以做到那麼多事,還有什麼同夥,快不從實招來!”

香柳跪伏在地上,滿麵淚水,披頭散發,一副極其狼狽的模樣,她整個身子因顫抖而卷縮在一起,一雙眼睛因驚懼畏縮睜得比銅錢還大,但瞳孔木訥無光,早已經處在精神崩潰邊緣。

此時聽得楚瑄這樣說,她一時愣愣的抬起頭來。

楚瑄一雙黑眸瞅著她,臉上是一副冷冷的,無情的,肅殺的神色,直看得跪在地上的香柳冷汗滿身,瞳孔因巨大的害怕襲來而劇烈收縮,原來早已驚恐萬分、瑟瑟發抖的身子,已經抖得不能抖,幾近潰決。

她害怕的立馬低下頭,心頭的呼吸,像是停止了似的,腦中模糊不清,雖然聽得耳畔有聲音響起,卻一句也沒有聽清楚瑄所說的話,香柳現在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她好像墜入了無邊無際的大海中,眼見自己一點點被洶湧澎湃的潮水淹沒,卻無能為力。

楚瑄微微眯著眼,自高臨下望去,隻見香柳雙眼一片迷茫之色,全然沒有聽清楚他說的話,他頓時陰冷著臉用眼神對著沈尉示意了一下。

沈尉見狀,忙上前兩步,一手扣住香柳的下頜,強迫著她抬頭直視楚瑄。

“本宮再問你一遍,下藥害太子妃流產,跟行巫蠱之術詛咒太子妃,這兩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家良娣指使的?給本宮從實招來!”

下頜傳來的巨大疼痛感,使得她模糊的神智漸漸變得清晰起來,香柳隻覺得眼前的視線在一點點的上移,原本伏跪在地上,她瞧見眼前隻有一雙金線描飛蟒的玄色長靴,隨著視線的上移,先是楚瑄杏黃色繡著祥雲跟四爪蟒的太子衣袍,緊接著,是他麵如寒冰的臉。

這回她終於聽清楚了楚瑄到底在說什麼。

香柳頓時不住的搖頭否認道:“太子殿下,良娣沒有指使奴婢做任何事,這些事情都是奴婢自己一個人做的,跟良娣無關,求太子殿下放了良娣。”

她以為早在方才看到良娣被用刑,雙手鮮血淋漓的時候,自己這一生的眼淚已經流盡,可此時,眼淚卻如潮水洶湧而出,怎麼止也止不住。

她自幼為婢,雖大字不識一個,卻也知道忠心侍主這個道理,良娣待她不薄,她不能在眼睜睜的看著良娣在她跟前受苦受難,更不能看著長孫殿下被抱去太子妃宮中,跟良娣骨肉分離,那可是良娣的命根子,若是沒有長孫殿下,良娣怎麼活!

所以方才她頭腦一熱,就衝出來認了罪,隻要良娣跟長孫殿下能平安,她願意認下這些罪名,以一人身死換大家的平安。

可她想不到,太子殿下一直揪著不放,非得逼她供出良娣是主謀,才肯罷休。

她隻覺得這皇宮的天,暗無天日,退無可退,終於,她閉上眼,牙齒對著自己的舌頭用力一咬。

從她認下罪名的那一刻,本就早已抱著視死如歸之心,眼見就要咬到了,可雙顎卻突然被人一把緊緊的捏住。

她被人用強的張大著嘴巴,不能合攏,自然上下層的牙齒,也再難碰在一起。

她忘了,就在上一刻禁軍統領沈尉還捏著她的下頜,下一刻她當著他的麵,怎麼可能成功的咬舌自盡。

“竟然想咬舌自盡!”楚瑄一時橫眉怒目,森冷無情的吩咐道:“給本宮用刑,直到她肯招供為止!”

他重新走回玉座上落座,立馬有禁軍拿著刑具上前,對著香柳開始嚴刑拷問起來。

依舊是拶夾,依舊慘叫連連。

兩次夾棍後,香柳承受不住疼痛,一把昏了過去,有禁軍提著一桶冷水過來,對著趴在地上的香柳當頭波了下去,一陣冰寒刺骨的冷意猛烈襲來,直接凍得她又猛然驚醒了過來。

有個禁軍一把狠戾的揪住她的頭發,利索的將她貼在地麵上的頭提起來,麵無表情的問道:“你招還是不招?”

當然是不招,她死死盯著他,咬著牙拚命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