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瓦乾的一切,常歡不甚了解,因此,對於她這種謹慎慣了的性子,住在這兒無疑還是有些煎熬。
而且,無論問誰,隻要她問起:“你們主人現在在哪?”所有的人都是一樣的回答,說,主人外出未歸。
她也有數,這是擺明了不想見她,那個顏尋將她安排在這種衣食無缺的地方,到底是什麼用意?
住了幾天,之前中的毒也漸漸消失了,像是水土養人一樣,隨著身體好轉,心情也不錯。
石瑪在空閑之餘經常會陪她說話,講些西域的風土人情,很是有趣,但是,兩人心照不宣的是絕口不提這個他們主人的事,以及瓦乾的事。她心裏告訴自己,有些東西,是要自己去找答案的。
繞過一片果子林便是開闊的狩獵場,雖然是刻意建造的,但是樹木叢生的氣勢,也是不遜於野山林的。
石瑪說,偶爾會有一些帳篷搭建在那兒。狩獵這是瓦乾貴族的一項運動,不過也是偶爾才會舉行一次狩獵會友,基本上在平時,大家都會召集本家人在野山林裏狩獵,並不會到這兒來。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小暑將至,貴族們都抓緊時間最後博弈一番,所以接近晌午十分,林子裏還是搭著許多乳白色的帳篷。
阿歡在一棵樹下稍作休息,竹籃裏滾動著幾個紅豔豔的胡瓜,方才將石瑪打發回去,身邊總一直有人陪護著,總覺得依賴了別人反而沒氣力了。
常歡請求幫忙做些雜事,也好過在府上白吃白喝,石瑪拗不過她隻好答應了。
眼下胡瓜熟的快,采摘的夥計少幾個,石瑪便讓她到果子林裏活絡筋骨,走時一再關照,不要過分勞累,稍微出些汗倒是不錯的,她樂嗬嗬地應了。
果子林雖大,但是像她這麼漫無目的總是會走到盡頭的,那裏是一方別樣的天地———狩獵場。
“唉……”她低低喘了口氣,的確體力上有些吃不消了,明明隻走了半個時辰不到。
肚子有些饑腸轆轆,本想吃些剛摘的胡瓜,但是,沒有什麼切瓜的工具,也隻好罷休了。
眼前有幾座白色帳篷,外麵係著幾匹良駒,顯然是獵人在裏麵休息。不過,不遠處倒是有一汪清潭,一旁還擱著幾個木桶木瓢,嘴裏幹澀的知覺促使她往那裏走去。
喝了幾瓢水,肚子倒是也飽了幾分,或許是太過知足了便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情況。
“你是誰?!”一聲粗壯的叱喝傳來,阿歡差點沒有撲進水池裏,回過神,一個高大威猛的大漢正死命地向自己瞪著黑豆般的眼睛。
“啊……哈哈……,我……我是……,這是哪兒?不是瓦乾第二宮嗎?”一時不知怎麼回答,不過她還是立馬站住了陣腳,穩住自己的聲音。
大漢逼近身子,一大片陰影籠罩在上方,讓她有些窒息的感覺,“這兒當然是瓦乾皇宮!你是哪來的?看你樣子像是中原人,口齒不清,難道是狗皇帝派來的細作!”說著便要拽她的肩膀。
“等等,發生什麼事了?”熟悉的嗓音,像是春水淌過,顏尋眨了眨眸子,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常歡,擺了擺手讓大漢退下了。
“怎麼回事?你怎麼在這兒?快回去。”他的神情有些緊張,顯然是沒有料到她會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