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國那天,她隻是站在房間的窗戶前看著他的車離開,白雪皚皚的世界裏,那抹黑如此的明顯,她的心微微痛著,卻知道她與他再好不過從前,如今即使放不下也已是不可能,這麼長時間,她的夢該是清醒的時候了。
所有的不甘心,所有的愛,都該放下也要放下了,以前所有的所有都該結束了,從此以後就在這裏,和他永遠再見!
眼淚緩緩落下來,一滴一滴,一顆一顆,她卻連擦拭的勇氣都沒有。
門被輕輕推開,傭人拿著他臨走留下的東西,慢慢走上前,輕聲喚了一聲,
“夫人,赫先生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她這才如夢初醒,慌忙擦拭了一下洶湧的淚水,強忍著悲傷,轉過身接過那封白色信封。
小跳,
我錯過了你三年,我一直以為我可以把你找回來,尋回來,可是經曆那麼多,發生過那麼多後,我發現原來我也沒有了那樣的勇氣,你說的對,我們之間隔了太多,我的堅持終會傷害很多人,原諒我明白的太晚。
小小,我不會再和你搶,他永遠屬於你和沈鬆林,雖然聽到他喚沈鬆林爸爸時,我心如刀絞,每一次我都想很衝動的告訴他,我才是爸爸,我才是真正的爸爸。每一次看著你們陪在他身邊有說有笑,我很妒忌,我總在想如果那個人是我即使變成植物人躺在床上有著妻兒的陪伴也是幸福的。
可是那人終究不是我,終究那三年是他照顧了你,終究是他才有你和小小的今天,所以不管怎麼樣,不管有多痛苦,我決定放手,放開,讓你們屬於他。
小跳,我愛你,不管三年前還是三年後,我一直以為我能把你忘記,可是到頭來才發現,除非沒了呼吸,不然我永遠無法忘卻你,即使現在,我也不準備忘掉你,我們之間有那麼的回憶,即使我一個生活,那樣的回憶也可以陪我一輩子。
我退出,你不會累,更不會再難堪,你們還像以前那樣好好生活。
赫晨睿
端正的小楷,她的肩膀開始顫抖,最後搖晃著跌坐在椅子內,蜷縮成了一團,不停哭泣。
他放手,這一次他終於如她所願放手了,可是心卻那樣的疼。疼的快要窒息,終於結束了,再見赫晨睿,再見我曾經的摯愛。
時間白駒過隙一般,快到連她都記不清他離開有多久,她每天都維持著倆點一線的生活,和鬆林聊著一天發生的事情,談論著以前的種種,隻希望有一天他可以醒過來。
小小從寄宿學校回來後,盡然破天荒的沒有詢問赫晨睿的下落,隻是有一天很平靜的小很認真的問她,
“媽咪,你是不是和赫叔叔吵架了啊?”
她笑著搖頭,
“沒有啊,國內有很多事情要忙,赫叔叔回去處理了。”
小小自然不相信,
“那為什麼赫叔叔好幾次好來幼稚園看我,但是不回來這裏啊?”
原來他還來加拿大,隻是不再來這裏而已,心放佛被什麼刺了一次又在難受了。
她說不出為什麼,隻好道,
“可能是有什麼事情吧。”
他每天都處於加班狀態,做著空中飛人,將自己的行程安排的沒有一點空閑,終於身體還是熬不住,那天太累,批完桌上的文件,他一下靠在黑色的皮質椅上,一手扶著微微發痛的額頭,另一隻手將領結鬆了鬆,一臉的疲憊。
手機滴滴的響個不停,他伸手探到桌子上,摸到手機,接通,林若曦有些興奮的聲音傳來,
“晨睿,我設計好了邀請帖,一會兒你過來看看好嗎?”
他扶著額頭,拖著疲憊的嗓音,低低道,
“好。”
起身,拿出一包煙,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點燃一支,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馬路上的車水馬龍,他眉眼處都是落寞,這輩子他所喜歡的,他所追求的的,都沒有得到,他這一輩子真正做過的喜歡的事情,便是和她戀愛和她結婚,那段時間是他這輩子都最為快活的,從小生活在赫家的光環下,有很多的身不由已,從上學開始,他便要秉承著品學兼優才能對得起是赫家的孩子,上大學連學習的專業都由父親決定的商科,一畢業便被安排進入家族公司,爺爺和爸爸都說過,赫家的長子都是要從進入家族公司,繼承這一世榮耀。
有很多人羨慕他,有好的教養,有好的家世,所有人都以為他要什麼有什麼,可是事實呢?
他想要的一樣都沒有,她的出現是個意外,真的是意外,他們就讀於同一所法國商科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