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聞言,好似不知道他的躲避,隻淡淡的笑了笑,待那笑容微涼,他竟開口說了一句完全無關的話:
“說起來,愛卿是以年滿二十了,也該是為你賜婚了。可有中意之人?”金鑾殿。
底下都是一幫十七八歲的少年。都是前些日子通過鄉試前來殿試的。到底是年少,想到要見到燕皇和名冠燕國的寵臣左相,畢竟還是有些緊張的。
唯一白衣少年,雙手負於背後,淡淡的看著眾人,竟絲毫不慌張,沉穩得仿佛是經曆過大事的老人,竟有種帝王的俾睨天下的氣勢,絲毫不輸於當今的皇帝——燕皇。
當聽到太監喊了皇帝左相駕到後,眾人立即安靜下來。那白衣少年同樣收起了一身的風華,垂著眸子,仿佛一個普通的帶著怯意的少年。絲毫不引人注目。
眾人行了禮,燕皇淡淡的示意一旁的太監。於是李盛拉長了聲調道:“一號,許羨蘇……”隨之的是一個青衣少年。皇帝與之寥寥的對了幾句話,便示意下一個人。
一直到十六號,李盛剛要報出名字,卻被左相打斷,隻聽得他笑吟吟的道:“皇上,這麼些時候了,皇上可是累了?不如隨微臣前去歇息一回再繼續罷?”
皇帝垂眸看身畔那人言笑晏晏,頓了頓,道:“如此,便暫且停頓一下罷。”說罷,一撩袍子起身。左相也隨之起身,然而目光竟撞到了秦瀾淡淡的眼神,秦瀾短暫的看了他一眼,便移開目光。蘇涉為皇帝倒了一杯茶,道:“皇上可是覺著累了?”
皇帝笑著看了看他,不語。
蘇涉又道:“皇上可是中意那秦瀾?”
皇帝道:“那秦瀾確是別有一番風範,倒甚是風姿出眾、鶴立雞群。隻不知愛卿何必打斷他?”
蘇涉笑道:“皇上這是明知故問。”
皇帝淡淡地揚眉:“朕從不知愛卿你心裏在想什麼。”
蘇涉見他話中有話,便不再回答,良久,隻淡淡的答道:“微臣不過思及皇上疲累而已。”
正是三月,濛濛細雨混著薄煙淺淺的掩住了窗外的景。
隻聽得皇帝道:“聽聞赫將軍的女兒也已年滿十六了。不如將她嫁與你。也好多一個人陪在你身邊照顧你。”
“微臣……遵旨。”
朦朧裏,不知是誰的溫柔灼傷了誰的瞳眸,不知是誰的無奈感染了誰的悲傷。
暗暗裏,不知是誰的繾綣情思如霧,迷蒙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