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和左相不到半個時辰便回來了。眾人連忙在議論聲裏安靜下來。李盛便接著報名字“下一個——秦瀾!”
隻見那白衣少年緩緩的立到殿中央,微微垂眸,拜了拜,起身。仍是低垂著眸子,掩去了那瞳眸中冷厲的鋒芒,好似一個初入朝政的靦腆少年,落了一身絕代的風姿。
皇帝笑道:“聽聞你甚是有才,如此,我便問一問你罷。現如今,我燕國邊境屢遭匈奴侵犯,那匈奴甚是刁鑽,每每隻來騷擾我邊境的軍民便立即退兵,又善於騎術,待我軍趕來早已逃之夭夭。你且與我說一說,此事你怎麼看?”
眾人頓時訝異,皇帝對待其他人皆是詢問了其讀書之況,未曾問過此類急需解決的真正攸關朝政的大事?莫非這秦瀾身世有什麼特殊?
那秦瀾道:“回皇上,皇上可知,匈奴是如何聚集的?原本不過幾個嚴寒地區的寥寥牧民,隻因為生活所困,因而起了要搶劫燕國邊境民眾之心,於是組織成團,屢屢騷擾,後來,其中有一個人待其他人非常好,騎術出眾,並且頭腦靈活,肝腸義膽,於是推選他為匈奴之王——牟徙。牟徙稱王後仍然非常講義氣,帶領他的弟兄們逐漸壯大,時至今日,他的手下對他言聽計從。皇上可知,匈奴人非常講義氣,所以——皇上要做的,就是成為他們的第二個匈奴之王——牟徙。”
那秦瀾聲音清亮好聽,悠悠的回蕩在殿堂內,良久無人出聲,然而隻聽得左相淺笑道:“皇上,微臣雖對這朝政之事不太靈通,卻也覺他說的是有道理的,皇上不如……便選了他罷?”
底下眾人頓時心存鄙薄,原來這左相還真是個草包,而且居然還有自己說自己是草包之理?也真是麵皮甚厚。
當事人秦瀾卻依舊淡淡的站著不出聲,默然聽著身後人的議論,眸中仍是淺淡的顏色。
左相卻悠然自得,仿若未曾聽見底下人的聲音,隻轉頭笑意盈盈的看著皇帝。
一旁的李盛厲聲嗬斥道:“都住口!左相大人豈是你們這些人可侮辱的?!”
其餘人這才住了口,安靜的不言。
皇帝略略沉吟,隨即笑道:“既然蘇愛卿如此中意秦瀾,便不用再試了。李盛——”
李盛道:“小的在。”
皇帝道:“傳令下去,懷安縣秦瀾才華出眾,甚有治國之法,為狀元,因表現出色,著封為右相。德蘭縣許羨蘇為探花……”
李盛領了命,正要離開,隻聽得一旁的左相道:“秦瀾既是狀元,必得有一座府邸,德親王已去世多年,其生前最喜榮華富貴。德親王府也甚為奢華,至今雖年數久了些,那奇珍異寶依然在那兒,不如將其翻修一番,此前,秦瀾可暫且居於微臣府中。皇上,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