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身後襲來的掌風,白冥莽上半身向前傾倒,同時烏斐從右手脫手而出,在他的腰間纏繞一圈,又從他的左方衝出,刺向琉永靖。
琉永靖沒有來得及防備,猝不及防被烏斐一擊穿過手掌,瞬間鮮血就順著手腕滴在地上,周圍觀看的人群中爆發出一聲驚歎。
白冥莽收回烏斐,在半空中血珠就被甩去,回到手中時已然嶄新如初,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粼粼碎光,如同一條冰冷滑膩的蛇的皮表。
琉永靖不愧是受過良好訓練的侍從,多年羽飄士首領的經曆也讓他培養了極高的戰鬥意識。麵對流血不止的手他也隻是淡漠地看了一眼,然後向後退了幾步,結束兩人的近身糾纏戰。
白冥莽微勾了勾嘴角,揮出手中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光弧。
“如果對方是和你一樣,擅長近身纏鬥,那麼這個時候,就應該用最暴的力量,來讓對方屈服!”
這是當時,燕連恒對他說的。
渾身筋骨都沸騰起來,內力在四肢百骸奔流,如同千萬道溪流,最終彙聚於一個出口——內力全部湧向他的右手,將支持著烏斐的蘇醒。
聞龍烈訴·十七斬!
劍鋒帶過的風刃撲向四麵八方,一種來自於神的威壓帶給人強烈的壓迫感,即便那些人都擁有神的血脈,也難免在如此強大殺招下渾身顫抖。
琉永靖似乎微微吃了一驚,卻依然不緊張,一是因為他沒有見識過“聞龍烈訴·十七斬”那種將要麵臨死亡的一種感受,二是他有足夠的信心擋下白冥莽的攻擊。
他手上的傷口還在滴血,砸在地上的花麵,然後那些沾著斑駁血跡的花瓣升了起來,圍繞在他身邊漂浮。
白冥莽向前踏了一步,那些嬌豔的花瓣被碾碎在腳下。他猛地飛身向前,速度極快衝琉永靖攻擊,每一下的攻擊又急又重,力量強大得令人幾乎無法抵擋。琉永靖並不能遊刃有餘地承下每一擊,讓他有一種五髒六腑被移位的錯覺。終於在白冥莽高頻度攻擊的間隙中,他找到了一個還手的機會。沾著鮮血的琉羽花彙聚成一條筆直的線,朝白冥莽衝去。
白冥莽已經將“聞龍烈訴·十七斬”揮到了最後一斬,這種攻擊對於他來說完全沒有用。他揮劍從花瓣組成的刃中央穿過,那當中的每一瓣花都被整齊地切成了兩半。
琉永靖吃了一驚,連忙召回花瓣當在自己麵前,形成一麵盾狀,才堪堪接下白冥莽的最後一擊。
花形成的盾牌在烏斐的最後一斬中碎開,琉永靖用身體承受了白冥莽的餘力,他的身體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向後飛去。
在紛紛揚揚的碎花瓣中,白冥莽有些不加掩飾地勾起嘴角,卻不料看見琉永靖低垂著的臉上,露出一個刺眼的笑容。
白冥莽一愣,突然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被他遺忘了。
那一幕凝固了一瞬,下一刻風狂嘯而起,地麵上的花以瘋狂的速度飛旋起來,如同利刃一般,圍繞在白冥莽周身外。
場外琉蘇驚叫一聲,猛地站起身,琉悠也緊張地坐直身體,微向前傾,其他人不約而同地繃緊弦噤了聲。場外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死死盯住場內。
完全無法躲閃,白冥莽的全身都暴露在攻擊之中,他用雙手抱住頭部,烏斐擋在部分身體要害之處,隨之將內力爆發而出,震開攻擊他的花瓣。
即便如此,他的身體依然被劃傷,數之不清的不深不淺的血痕遍布全身,血以他為中心散在四周的地上,看上去令人駭然。
白冥莽臉色慘白,支撐不住身體,跪倒在地。暴風雨一般的刀刃洗禮,讓他重傷透支。
琉蘇有些忍不住想要衝過去,卻被琉悠按住:“別亂動!還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