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地就在琉族祭祀之地外的一片空地上,見證的人有琉悠、琉蘇,以及幾位德高望重的族中長老。琉族的那些人聽說琉族羽飄士首領要與將要迎娶琉蘇的上淩宗宗主比試,都興奮地湧來圍觀,將場地圍了個水泄不通。
場地中央,白冥莽和琉永靖分別相對而立。白冥莽抽出腰間的軟劍“烏斐”,注入內力後形成一柄長劍,在空中微微一揮,看向對麵的琉永靖,挑了挑眉:“琉兄弟不需要武器嗎?”
琉永靖看了他一眼,並不說話。空中飄落一片琉羽花的花瓣,被他捏在手中,一道柔和的光閃過後,一把長刀握在他雙手之間。
白冥莽的眸子閃了一下。他見過琉蘇用這種靈術,被稱作“羽萬仞”,隻要是擁有琉族血脈的人,運用這種靈術,可以將任何一種與琉羽神木有關的部位化作自己想要的武器。
“來吧!”琉永靖揚起下巴,語氣中帶著勢在必得的高傲。
白冥莽將劍鋒劃破空中,卻並不急著出手,而是側眼向場地外看了一眼。這一個動作讓他的側臉有了些淩厲的視感,眉目間流露出多年來被小心翼翼隱藏起來的肅殺之氣。
但隻有看到他眼神的那個人,才看得到那當中有著怎樣的前所未有的溫柔。
琉蘇袖底的手緊緊地攥起來,一層一層的汗隱隱向外冒。琉悠看見女兒緊張的眼神盯著場地中的那人,問道:“你覺得誰會贏?”
“這還用說嗎,肯定是阿莽咯。”琉蘇幾乎都沒有仔細思考,脫口而出。
琉悠點點頭又收回身體,沒再說話。琉蘇等了半天也沒見琉悠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忍不住開口問道:“爹,您覺得呢?”
“唔,說不好,我幾乎沒見過這小子的實力。”琉悠說,“但當年他就能在燕連恒第一個僥幸逃生,這麼多年了,應該還是有長進才是。”
琉蘇想了想,燕連恒和琉永靖相比,雖然琉永靖可以以一敵百,但明顯燕連恒更加令人感到畏懼一些,所以心裏就寬慰多了。但很快她又有新的煩惱了:“爹,可是比試沒有規定不能使用靈術,如果琉永靖用靈術,阿莽隻是個用內力的普通人,這怎麼能……”
“比試沒有限製,那就要看他的隨機應變能力了。”琉悠神秘莫測地笑了笑。
在琉蘇看來,她爹完全就是在裝高深,琉悠那點心思她早就了解了,於是有些不屑地撇撇嘴。
琉悠看到琉蘇的反應,搖搖頭道:“算了算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的水,胳膊肘都往外拐。”
場地內,琉永靖眯起眼盯著白冥莽,見白冥莽沒有要動的意思,他隱在袖子下的手半伸出,在空中緩慢劃出一個弧度,隨著他的動作,落在腳邊的琉羽花瓣受到一種無形的力量驅使,微微顫動中,竟然是漂浮起來,跟著琉永靖手指在空中旋轉,花瓣圓潤的邊緣形成一個十分賞心悅目的軌跡。
琉永靖的左腳一步向前,花瓣組成的軌跡竟像一條鞭子般被甩了出去,直直地朝白冥莽衝去!
白冥莽一手拿劍,另一隻手成掌推出,迎住向他衝來的攻擊:“琉兄,這次不會再用毒了吧?”
琉永靖雖是用內力驅動花瓣,但怎樣也不可能抵過內力深厚的白冥莽,在那抵擋一擊中,花瓣被砸得七零八落地落向四周。琉永靖估計自己也想到了上次第一次見麵不光彩的出手,眼神閃爍著似乎有些惱羞成怒。
白冥莽似乎毫無察覺,繼續火上澆油道:“反正也沒關係,有什麼招數盡管用便是了,在下一一奉陪……”
他的話未說完,琉永靖便揮刀向前,直取他的要害之處。白冥莽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側身躲開這一擊,一手向琉永靖的手腕抓去。
琉永靖冷笑一聲,手腕一翻,長刀向白冥莽腰間劃去。白冥莽微微皺眉,另一隻手的劍像一條蛇一般纏住琉永靖的長刀,將它拉開。
正在拉鋸之時,琉永靖反身向後,放開那把刀,刀離他手之時便化成一片花瓣。手中束縛的力道突然消失,白冥莽一霎時沒有反應過來,就在這走神的一瞬間,琉永靖已經一手劈向他的後頸,另一隻手掌一翻,落於他手中的一片花瓣又化成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