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冥莽帶去睚泰教的人沒有死完,隻不過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他也在自己身上偽裝出來傷,這些人和他回去該怎麼說,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因為,活下來的人,都是被燕蘭兮留下的手下催眠過的。
他們離開不久後,從睚泰教出來一隊人,快馬加鞭追上白冥莽。此時正好在路上,另一些人跟上了他們。
白冥莽讓席禹教的人先走,等到隻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尾隨他的兩部分人都現了身。
“宗主,我做得不錯吧?”荻莞笑嘻嘻地走向白冥莽,討好似的問道。
白冥莽點點頭,誇讚道:“不錯,燒得正好。燒少了他們有能力納供,燒多了他們又活不下去。”
那些從睚泰教裏麵出來的人在白冥莽麵前跪下,恭恭敬敬地行禮道:“拜見宗主!”
“起來吧,你們做得不錯。”白冥莽肯定地笑了笑,“我現在準備回去了,荻莞,你也快回祁城去,做好接待睚泰教的準備。一定要派人看好他們,如果他們有什麼異動……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是!”荻莞抱拳跪下。
回到席禹教後,冗為從活著的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經過。大家都說正準備去向睚泰教討要一個說法,沒想到在半路被人攔截下來,一句話不說就開始動手,死傷大半,多虧白冥莽力挽狂瀾,才使少部分人活著回來了。
這些描述中都沒有提到與睚泰教的正麵衝突,冗為的注意力便放在了那些身份不明的襲擊者身上,於是無暇顧及睚泰教,而是派人去調查這些人。
待眾人都散去後,隻留下冗為、畢乙,和冗尚岩在議會的地方。
冗尚岩看著白冥莽離去後,這才說:“爹,你不覺得芒種很奇怪嗎?每次有什麼劫難,活下來的都有他。”
他說的這話太奇怪了,加之語氣有些惡劣,冗為和畢乙不約而同地都皺起眉。畢乙轉頭瞪著他,說:“冗尚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就想讓他死是嗎?!”
“哎,我可沒有這樣說,你要這樣理解我也沒法。不就是你的男人嘛,用得著這樣護他?”冗尚岩玩味地笑著。
“冗尚岩!你就這樣和你姐說話?”冗為喝住這個玩世不恭的孩子。
冗尚岩聽見他爹吼他了,縮縮脖子道:“你就知道幫她說話……”
“你亂說些什麼話!有你這樣詛咒別人的嗎?”畢乙怒斥他道。
冗尚岩還是不服氣,看著冗為說:“本來就是嘛。爹,每次活下來的人都有他,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冗為沒再說話,似乎在思考什麼。畢乙有些厭惡地看了一眼冗尚岩說:“芒種他身世坎坷,先是受傷失去記憶,現在都還未完全痊愈。上次是運氣好才逃過一劫,這次是好在他向爹學習了一些武功,才有自保能力,還保護了其他弟子。”
“什麼?!”冗尚岩聽到這話驚訝得跳了起來,“爹你居然把武功傳授給外人!”
“閉嘴!芒種用不到一年時間學習的武功,比你學了五年的都還要多,你還有臉在這裏嘰嘰歪歪!”冗為嗬斥道,“你姐又沒有說錯,這次幸得有芒種,不然我們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
冗尚岩本來還想爭辯什麼,被畢乙狠狠地瞪了一眼,於是隻能喪氣地垂下頭不再說話,嘴裏卻嘀嘀咕咕著別人聽不到的話。
“行了,你有功夫去想這些,還不如早點派人查清那些襲擊我們的人是怎麼回事。”冗為說。
畢乙讚同地點點頭:“芒種說,那些人似乎是江湖人,會不會是與我們有仇的哪個門派?”
冗為正端著一隻茶杯將要喝下,聞言冷笑一聲道:“給我認真地查,把那些過去與我們有恩怨的門派都篩選一遍。我就不信,這些螞蚱能在我的手中蹦多高!”
他話中的最後一個字回蕩在屋子四周,手中猛地用力,茶杯被直接捏碎,茶水和著碎片向四周飛濺。
燕連恒,陸祀國江湖名家魍州燕家,連字輩排行第五,後因罪被逐。雲朔國雲順帝在位期間任相二十四年,居職有功於民,但為人機瑾,手段殘忍。後皇位之爭中支持太子,於順帝二十四年與太子、皇後發動“昭明宮亂”,為四皇子雲鳶所誅。雲淵帝即位後,燕連恒一家除獨子燕寧謙,盡誅。
——《雲朔國·相列》